听到保姆王婶子的声音,木天佑猛的回过头朝向站在厨房门口的人。
“王婶子,你把今天下午熬鸡汤用到的那些药材给我看看。”木天佑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婶子。
王婶子下意识的避开了木天佑那双如刀锋般凌厉的目光,然后才道:“药材都放进去了,天佑啊,你是怀疑四月喝的鸡汤有问题才害她流产吗?鸡汤里的药材都是太太亲自放进去的,我只负责看着熬鸡汤啊。”
“王婶子,我只是随便那么一说,你咋就觉得我是怀疑鸡汤有问题呢?”木天佑的眸光变得更深了,他在用审慎的目光打量着距离自己几步远的保姆王婶子。
王婶子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然后干笑道:“你想看熬鸡汤用的药材,我才琢磨你可能怀疑鸡汤里放了孕妇不该用的药材吧。”
木天佑意味深长的一笑:“王婶子到是挺会琢磨的,行了,你去休息吧,这儿没你的事了。”
王婶子如蒙大赦似的转身要回去,就听木天佑那略显森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王婶子,岁数大了要少琢磨点儿事,琢磨多了夜里就睡不着了。”
“哎——”王婶子木然的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快步朝她的房间走去。
王婶子能否听懂木天佑话里的深意那可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保姆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木楚楚就进了厨房,她直接把厨房的门给关上了。
木楚楚扶着木天佑的肩压低了声音道:“你跟王婶子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你是觉得四月的小产不是意外还是人为吗?”
昏黄的灯光下,对上木楚楚那双澄澈的眼眸木天佑斟酌着回答她:“也许是我多虑了,但我就是心里头不安生。你嫂子总说女人的第六感啥啥的,我觉得男人应该也有所谓的第六感。”
木楚楚眨眨眼,仍旧用低到了只有兄妹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也许你是关心则乱,王婶子在咱们家工作一年多了,我觉得应该值得信任。记得有一次妈忘记把保险柜上锁,保险柜里藏了不少好东西呢,去她房间洒扫的王婶子并未动那没上锁的保险柜。”
木天佑:“也许是我多虑了吧,但我总觉得这个保姆没有咱们想的那么简单。这事儿到你这儿就行了,不管这保姆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暂时都别节外生枝。”
木楚楚忙点头:“你放心吧,我有数的。”
次日一早,木永和就带着木天佑亲自去接水行舟去医院看林四月。
水行舟工作在齐鲁医院,林四月住的是人民医院。
这次水行舟是以木家亲戚的身份过来给林四月问诊的。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休息林四月的脸色没好多少,血仍旧流的厉害,而且伴随着小腹的坠痛。
就在水老给林四月诊脉的时候,叶婉容缓缓道:“水老,我曾经也有过小产的经历,小产这几天留学什么的也正常,可是我家四月的情况比我那会儿严重很多,她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水老认真的给林四月把完脉,然后问了病人几个问题后他这才对等候结果的木家人道:“虽然小林的身体底子不太好,只要打好保胎针,衣食起居上注意一些是没有问题的。根据脉象看她的小产是因为吃了属性寒凉的东西,她本身就体寒严重,再吃了性寒的东西肯定会流产。她之所以血流的厉害,还肚子疼是因为没有流干净,需要尽快的吃药调理才行。如果继续这么下去的话她的身体可就彻底损坏了,往后想要再怀孕可就难了。”
“水老,您是说四月吃了性寒的东西才流产的?”叶婉容不可置信的看着水行舟。
坐在床上的林四月对此也表示很意外,她柔声道:“从确定我怀孕后我在吃喝上就格外的仔细,我——”
水行舟摆摆手,然后语带不悦的说:“你们既然请了我来,那就应该相信我的诊断。”
水行舟是省内的中医圣手,许是能耐大的缘故,他的脾气也有些大。
除非是道行差不多的同行质疑他的诊断,他才不会生气,若是病人和病人家属稍微的质疑一下,他老人家就会生气的。
他是看在苏老跟木老的面子上,兴许不等叶婉容把话说完他就直接拂袖而去了。
木永和了解水行舟的脾气,他忙再三的赔不是:“水老,请您给我家四月开个方子,还有什么要注意的还请您老吩咐,我们肯定照做。”
这会儿叶婉容也醒过味儿来了,她忙跟水行舟赔了不是。
木永和夫妇把姿态放低了,水行舟的脸色才多云转晴了。
很快水行舟就开了个给林四月清楚宫体内留存的药方,然后又开了个调理的方子,又叮嘱了几句后他就告辞了。
木永和忙亲自把水行舟送去他工作的齐鲁医院。
走到半路的时候水行舟才口气严肃的对正在开车的木永和道:“你们若想要子孙昌茂的话最好换个儿媳妇吧。”
“水老,您的意思是四月往后不好有孕还是?”木永和面色平静的问。
水行舟半眯着眼睛故作高深的说:“不是完全不能再有孕,只是她跟孩子的缘分浅啊。”
木永和明白老爷子的意思,他们说的某女跟孩子的缘分浅其实就是不容易有孕,怀了后容易出现状况的意思。
木永和把水行舟送到目的地后,他就回到人民医院接林四月出院回家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