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梅本就是个容易钻牛角尖的人,加之被有心之人特意挑唆,她如今就是彻底的陷入了某个怪圈里怎么也拔不出来了。
秦红梅就是觉得哥哥跟嫂子不喜欢她了,不疼她了,她从未想过自己因为什么让曾经那么疼她的哥哥,嫂子越来越失望的。
听到堂屋里传出的欢笑声,秦红梅觉得特别刺耳,更加刺心。
想到大毛和二毛,婷婷他们吃着本该分享给自己的那些橘子,香蕉,秦红梅又妒又恨的。
“大娘,小花先住在你家,等你和大伯走了,我再把小花牵到我家去。”婷婷一边扒着手里的橘子,一边小大人似的跟林四月商量小花狗的这几天的去留。
林四月笑着摸了一下婷婷柔软的发丝,柔声道:“就按婷婷说的来,婷婷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听妈妈说都是婷婷在给小花洗澡,是真的吗?”
“是真的,都是我在给小花洗澡。我也想给我弟弟洗澡,我爹娘说弟弟还太小了不能洗澡。”婷婷扬着小脸,那双宛若黑葡萄的眼睛澄澈,闪亮。
大毛等把蓄到嘴里的香蕉吃完了,就忙对林四月道:“婶婶,我奶奶让你和叔去奶奶家吃饭。我叔和我爹还有天齐叔,我二叔上山抓兔子去了,我和二毛要跟着,他们嫌我们是累赘。”
二毛捏了一下小拳头:“他们不许我和哥哥去,到时候让爷爷带着我们去。爷爷不嫌我和哥哥是累赘的,爷爷还带着我们在山上玩儿火,还不凶我们,还是跟着爷爷好。”
面对小兄弟俩的童言无忌林四月想不笑都难。
旋即,林四月就随着大毛,二毛和婷婷去了秦二叔家。
这会儿秦二婶子跟孙瑞英正在那忙乎午饭呢。
看到大毛,二毛怀里抱着香蕉,橘子啥的,孙瑞英就上去在他们脑袋上分别忽了一巴掌。
一边忽孙瑞英一边熊他们:“你们真是的,昨天婶婶不是给你们糖吃了嘛,咋还要婶婶的东西呢?”
“是婶婶非得让我们拿的。”大毛顶了母上大人一句,然后就抱着他的橘子和香蕉一溜烟跑了。
二毛也想跑,但没有哥哥腿脚快,所以就又多挨了一巴掌。
林四月对孙瑞英玩笑道:“嫂子,大毛二毛可都记事儿了,你还动不动就揍他们,熊他们,你不怕他们记仇,等你将来老了需要插管子的时候他们兄弟俩一起拔掉你的管子啊。”
孙瑞英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他们记恨就记恨呗,我该揍还是得揍。至于说我躺在床上他们要拔我身上的管子,不用他们拔,我自己给自己拔了。人啊活到靠一身的管子续命了,那就吃啥啥不香了,还活个啥劲儿啊。”
林四月是在跟孙瑞英开玩笑,但孙瑞英却是在说实话。
孙瑞英的通透让林四月心生敬意,忍不住朝她竖起大拇哥来:“嫂子,你真是活的明白,清醒,佩服佩服。我跟天佑哥早就说好了,如果老的需要插管子续命,或者得砸锅卖铁,到处借债给对方治病了,那就别治了,顾活着的人要紧。”
“你们两个小熊娘们,大过年的说啥死啊病啊的,多晦气啊。”秦二婶子分别免费送给孙瑞英跟林四月一人一个大白眼。
孙瑞英不客气的把大白眼还给婆婆,然后道:“娘,你这叫胆儿小,有些事不是咱们不说就不存在了。我和四月又没说死,就是说病,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啊。”
“你还说——”秦二婶子很想拿针给口没遮拦的儿媳妇把嘴给缝起来。
中午秦二婶子要包饺子,这会儿面都和好了,林四月和孙瑞英就坐下来一个擀皮一个包,秦二婶子在外面看着大毛,二毛和婷婷,别让他们趁大人不注意玩儿火啥的。
秦二叔去帮忙杀猪了,怎么着也得日落西山才回来。
孙瑞英一边擀饺子皮,一边对林四月道:“小作坊的账我都弄好了,属于周锐的分红我也给他了,回头你看看账,还有拿着你那份儿分红。”
林四月嗯了一声:“我回家之前跟周大哥一起吃了个饭,咱们小作坊能这么快就赚钱多亏了他帮忙拉订单和提供各种布料啥的。周大哥是个很有头脑,会做生意的,小作坊的经营啥的嫂子多跟他商量着来。库存里那些我带去省城,年后我去摆摊给卖了。我不是白拿的,别的客户多少钱,我就多少钱。”
孙瑞英:“四月,你是小作坊的大股东,小作坊在你名下,你拿自己家的货咋还付钱呢?”
林四月忙解释:“一码归一码。如果我拿了货把卖货的钱打到账上,我肯定不需要付钱。我拿了货在省城那边卖了钱不打算打回账上,而是直接揣我自己口袋,那就不能提货不给钱了。嫂子,咱们既然把买卖做起来了,钉是钉铆是铆,该较的真必须得较。”
饺子包好的时候木天佑他们从山上回来了。
看到他们就拎了两只野鸡回来,孙瑞英不免失望的说:“我还以为你们兄弟几个去能拿回不少东西呢,没想到就只有俩野鸡。”
秦天河怼了自家媳妇一句:“你以为山上的野鸡野兔子跟野草似的,一抓就能抓一把呢。一个上午的时间能抓到俩野鸡,算是不错了。”
秦二婶子指着那只大个儿的母鸡道:“天齐啊,母鸡拿回去给秀芝炖了补身体,她吃的好了,小石头才能吃的饱。剩下的那只等下就杀了,晚上咱们吃野鸡炖蘑菇。”
秦天齐忙道:“二大娘,不用了,俩鸡都放在你家炖,到时候炖好了以后选了好肉给秀芝拿点儿家去吃就是了。”
秦二婶子直接把那只母鸡塞给秦天齐:“拿回去给你媳妇吃的又不是给你吃的,你墨迹啥?就当是我们在巴结你这个大队会计,这下行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