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叶婉容不是生病而是怀孕后,木永和足足石化了有一分多钟,这期间他的嘴微张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化验单。
石化过后,木永和忙轻轻抓住叶婉容的柔肩缓声道:“我知道这一年多来我是有些把持不住,没想到咱们却还能——”
想到自己五十几了还能让同样不年轻的妻子怀孕,木永和多少有些得意的,男人嘛都希望自己哪怕八十岁仍旧宝刀未老。
不过木永和也没得意的失去理智。
略微沉思后,木永和才又道:“咱们都是要当爷爷奶奶的人了,这个孩子肯定不能要。让大姐陪你去医院做手术吧,越快越好,拖久了就下不了决心了。”
如果再年轻十岁的话,木永和肯定会让妻子把这个意外来的小东西给留下的。
不过他们都这个岁数了,而且自己都当公爹,也马上从准岳父升级为岳父了,就算婉容想要留这个孩子木永和也不会答应的。
男人既希望自己八十岁还宝刀未老,能让女人怀孕,但又怕被晚辈以及旁人议论他一把岁数了还沉迷于闺房之乐。
男人这种既要又要的嘴脸,亘古不变的。
叶婉容也没想过把孩子留下,尽管对于这个意外来到的小可爱就这么拿走了有些舍不得,但她可没失去理智。
她和丈夫都不年轻了,这会儿生孩子其实就是在给前面那三个大孩子添麻烦。
听到丈夫不陪她去医院打胎后,叶婉容的脸色瞬间一寒:“你上午开会没空陪我去医院,我要去打胎了你还不能陪我去吗?”
看到婉容生气了,木永和忙拉着她的手再三的解释:“你别生气嘛,我知道是我害你遭这份罪的,可我如果陪你去打胎,我的面子,我——让大姐陪你去,等回来后我好好照顾你,你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
“你去算了,我不勉强,就当这孩子跟你没关系好了。”叶婉容气恼的甩开了男人的手,然后坐在了梳妆台前掉起了眼泪来。
木永和看到妻子被他给弄哭了,他有些无措,可是自己又拉不下脸答应婉容陪她去医院打孩子。
夫妻间的龃龉旁人自然不清楚的,木永和沉着脸出门上班去了。
再然后叶婉容就红肿着眼睛从房间出来,然后给姐姐叶淑容打电话。
在电话里婉容并未告诉叶淑容她怀孕的事,只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让她陪着去一趟医院。
原本要过去陪着李太太玩儿麻将的叶淑容一听妹妹身体不舒服,她就忙推拒了李太太搓麻的邀约准备陪婉容去医院。
叶淑容是不咋爱玩牌啊麻将啥的,可是新来的这位省一号的夫人特别爱搓麻。
她利用搓麻的机会跟家属院里的太太们拉近了关系,有些人摸到李太太这个爱好后就主动登门陪她搓麻。
缺人手了李太太就会把住在二号楼的叶淑容请去凑数。
见到了婉容后叶淑容才得知自己不是陪她去医院看病,而是打孩子。
叶淑容顾不得震惊婉容这么大岁数还能怀孕,而是气恼与木永和死要面子不肯陪妻子来做孩子。
“婉容,我看你就是太惯着木永和了,你什么都替他考虑,他什么时候替你考虑过了?”叶淑容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着婉容。
在方南国那里叶淑容一直都很跋扈,把男人给压的死死的。
叶婉容却是个传统的女性,婚前她保持着女子的矜持,婚后她虽也矜持,但更多的是站在男人的身后,以夫为主。
听到姐姐说丈夫的不是叶婉容下意识的护起来:“他除了大男子主意一些,旁的对我真的很好。好歹他跟你我一起长大的,他的品行你又不是不了解。”
听到妹妹这个时候了还护着木永和,叶淑容也就不当所谓挑唆人家夫妻关系的恶人了:“我不说他了,瞧把你心疼的。到是你,咋不早点儿把节育环给上了,上了何至于遭这份罪啊。我在生完了流苏以后就上了环,前年停了经我才敢把那玩意儿取了。”
叶婉容苦笑道:“我上节育环身体受不住是一个方面,再一个就是因为之前一直没找到天佑,思思的那个双胞胎哥哥夭折了,老爷子跟永和都盼着我再生个男孩儿的,那些年肚子都没动静,没想到这会儿不想要了孩子却来了。”
在西北农场那十年叶婉容和丈夫,小女儿还有老爷子就住在一孔窑洞里头,彼此间用布帘子隔着。
夫妻俩根本不好意思做什么,老爷子就会寻机会领着木相思出去玩儿,给儿子和媳妇制造点儿做什么的机会。
夫妻俩就跟做贼似的趁着老爷子跟小女儿不在跟前的时候慌忙的温存一下。
大部分时候他们躺在一起什么也不做,白天繁重的劳动,加上各种不确定的烦心事也就渐渐的熄灭了夫妻之间那点儿那什么的苗头。
从西北农场回来,重新住回了宽敞的房间后夫妻俩才有了闲情逸致做点儿什么。
特别是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发生了许多事,好的坏的都有,木永和似乎是在用那种事给自己解压,又或者就是单纯要把那些年亏掉的夫妻之乐给补回来。
到了医院后叶淑容陪着婉容去做手术,虽是个小手术,打胎这种事对于女人而言是身体和心灵上的双层创伤。
与此同时,齐秀敏来医院探望她才生了孩子的娘家侄媳妇。
齐秀敏意外的瞧见了叶家姐妹,她自然的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