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方南国而言萧绝不仅仅是他的下属,同时也是故人之子。
萧绝的父亲萧昌平跟方南国是同学,俩人属与一个市,不同县的老乡,因此交情匪浅。
二十七年前萧昌平在任上因为营养不良,加上积劳成疾得了重病,方南国接到消息后他特意去看了老友。
在病中萧昌平拜托方南国关照妻儿,那时候他的妻子还未分娩,他没能等到妻子分娩便撒手人寰。
这些年方南国没有忘记老友的临终嘱托,他虽未直接关照老友留下的妻儿,但是拜托当地有关部门多多关照。
萧绝能来方南国身边当秘书,便是靠他父亲留下的那点儿香火情。
请假得到允准后,萧绝便收拾了一下行囊去到火车站,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萧绝跟方流苏在老家县城最大的那家招待所碰面。
方流苏先到的,等萧绝到了她便忍不住抱怨:“招待所里连独立的洗手间都没有,这条件也太差了,这儿真的是你们这里最好的招待所吗?”
萧绝抱歉的说:“委屈你了,如果你受不了我现在就陪你回省城。”
萧绝带方流苏来老家,不光是情侣谈到一定时间见个家长,他是想让流苏更深的了解自己。
萧绝必须得让流苏知道他的家庭情况是个什么样子的,若流苏看到后还能接受的话,那俩人继续相处。
如果了解后方流苏接受不了,那俩人就好聚好散。
萧绝知道自己爱上的是个娇娇弱弱,吃不了苦的小公举。
瞒着对自己恩重如山的领导带着他的女儿来老家,萧绝一直怀着深深的负罪感。
萧绝没有勇气跟上司坦白,他很清楚一旦坦白了自己和流苏之间连那一点点可能都没有了。
方流苏听到萧绝要送她回省城,她忙舒展眉眼,不再继续抱怨了:“来都来了,哪能就这么走了呢?我肚子饿了,招待所的饭菜我吃不惯,你出去给我买点儿好吃的。”
萧绝嗯了一声,然后就起身准备去外面给流苏买点儿好的吃。
萧绝买饭回来的时候方流苏已经睡着了。
萧绝不敢吵醒流苏,只好等她醒来。
他默默的坐在床沿上痴痴的凝视着女孩儿的睡颜。
睡够了以后方流苏爬起来要吃的,买来的饭菜已经不热乎了,萧忙拿去招待所厨房热了一下。
吃好了后,方流苏不饿不困活力满满了。
她嫌在招待所闷得慌,让萧绝陪着出去逛逛。
萧绝带着方流苏在小县城逛了逛,走累了方流苏便不肯走了让男人背着。
萧绝背着方流苏回了招待所。
方流苏不愿意去跟别人用一个洗手间洗澡,萧绝就把水拎到房间让她自己洗,他在门外守着。
洗漱好了,方流苏舒服的躺下了,萧绝这才在隔壁的房间安寝。
次日他们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饭,萧绝跟人借了一辆自行车带着方流苏回老家去。
萧绝的老家距离县城几十例路,路都是那种土路,坑洼不平。
一路上方流苏都没下来过自行车,他们走的很早,可太阳出来后还是很晒。
被晒了一路的方流苏心情变得有些烦躁,一有不合适就要发脾气。
不管她怎么发脾气萧绝都默默的忍受着。
对于萧绝而言小姑娘发发脾气没什么,他在下定决心跟方流苏交往的时候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萧绝的家总算到了,村子里几乎都是低矮的茅草屋,砖瓦房屈指可数。
萧绝的母亲高月娥是一名赤脚医生,父亲故去之前是个干部,所以萧家住的是砖瓦房,不过已经很破旧了,砖瓦的颜色都脱落了。
萧绝带着方流苏到家的时候高月娥才去隔壁村出诊回来。
“阿姨好,我叫方流苏。我是萧绝的对象,见到阿姨我很高兴。”方流苏落落大方的跟高月娥打招呼。
高月娥笑盈盈的上前握住方流苏的手上下端详一番:“我儿子真是有福气啊,找了个跟嫦娥一样好看的对象。”
高月娥早已经知道面前的女孩儿是什么身份了,对于儿子能找个高门闺秀当母亲的那是求之不得。
高月娥觉得若自己男人没有英年早逝,她的儿子那也是高干子弟了,不用给人当个秘书了。
高月娥在丈夫故去后生下了萧绝这个遗腹子,然后靠着自己的手艺养活孤儿寡母,替故去的丈夫孝顺年迈的双亲。
高月娥亲切的牵着方流苏的手进了堂屋。
堂屋面积不大,夯土铺的地面,家具很简单,也很陈旧,但室内收拾的特别整洁,可见高月娥是个勤快利索的人儿。
高月娥杀了家里的大公鸡招待方流苏,看到萧绝的母亲亲自杀鸡,方流苏惊讶到不行,看到鸡血喷的满地都是,她捂着眼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