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微微回眸便瞧见了路远那布满伤怀的脸上有泪珠闪闪,她的心瞬间被戳疼了。
白竹拉起路远的手大步流星的朝院外走去,路父看到俩人要走了忙不甘心的追过去:“路远,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要媳妇不要爹了是不?你给老子站住,看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
“老路,算了吧,路远已经不肯认你了,你追上去揍一顿的话你们爷俩只会仇上加仇啊。”田桂芳假模假样的去拽路父的胳膊。
路父愤懑的跺了脚,嘴里仍旧骂骂咧咧的:“早知道他是个这么冷心肠子的玩意儿,当初生了他就该把他给掐死。”
白竹拉着路远快步的离开了路家,走到个四下没人处白竹松开路远的手,然后伸手把他抱在怀里:“路远,你别难过,你还有我,又天佑和月月他们呢。”
路远闷闷的嗯了一声,然后就把自己的脸埋在了白竹浓密芬芳的青丝里,他的泪落在青丝上,然后缓缓破碎。
路远没想到自己和亲生父亲会闹到这步田地,他真的难受极了,母亲故去后他们父子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让路远很是刻骨铭心。
他以为自己工作越来越进步,挣的钱越来越多就能让爹过上好日子,然后自己再娶妻生子,让老父亲享受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
路远没想到自己能让爹过上好日子了,可他们父子之间却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天谴。
稳定好了情绪,路远才慢慢把自己的身体跟白竹分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让你看笑话了。”
白竹心疼的看着路远那双红红的眼睛柔声道:“你脱的光溜溜我都看过了,更别说你掉个眼泪疙瘩了,不是去你舅舅家嘛,快走吧。”
接下来路远带着白竹去了几个舅舅家,路远的母家姓徐,她的母亲兄弟姊妹五个,路远有三个舅舅一个姨。
路远的姨嫁去隔壁镇了,跟娘家来往不多,路远跟这个姨也不咋亲。
他对几个舅舅的感情还是可以的。
路远的舅舅们对于父子之间的隔阂也清楚,他们自然站在外甥这边了。
路远的舅舅们自然会去省城参加大外甥的婚礼了。
几个舅舅都提前给了小两口礼金,他们知道路远的婚礼是干爸干妈操持的,他们把钱给路远是想让路远把这些钱拿回去给干爸干妈用来预备酒席。
舅舅们家也不富裕,他们一房随了十块钱,在农村随礼十块钱已经算是绝对绝对的大手笔了。
从舅舅家离开后,路远又带着白竹去姑姑和叔伯家拜访。
路父上头有一兄,下头有俩弟。
路家几房唯有路远他们家子嗣少。
路大伯在他们这个大家族说话是很有权威的。
路大伯摸了摸才刮过胡须的下巴和蔼的说:“远子啊,你爹是真的老糊涂了,当初我们赞成他再婚是考虑他自己不会做饭缝缝补补,有个知冷知热的娘们伺候着咱们大家都安心。早知道他跟田桂芳结婚闹的你们爷俩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和你叔叔姑姑们说什么也拦着不让那熊娘们进咱们老路家的门了。”
路远淡淡的说:“大爷,这些都过去了咱们就不提了。你们放心,我爹将来老的不能动弹了,需要我了我肯定不当孬种。”
有了路远这份保证路大伯彻底放心了,他眉开眼笑的说:“我就知道远子是个懂事孝顺的。这次去省城参加婚礼就让你小叔带着你堂兄弟姊妹,还有你表哥表妹们去大城市热闹热闹,我们这些老骨头就不去给你们添麻烦了。”
路大伯他们不肯去不光是年岁大了,怕出远门,主要还是不愿意给小两口添麻烦。
他们把机会让给很想出去见见世面的年轻一辈。
路远和白竹明白长辈们的苦心,故此也没强求。
对于路远而言父亲若不去参加婚礼,其他长辈也就可有可无了。
路远跟白竹在老家住了两宿就回了省城。
路家人跟白家人一起结伴去省城。
白竹的两个哥哥早就去过省城了,他们带着大伙儿一起去路上自然顺利很多。
白竹的二嫂孙桂梅月子还没做完呢就想跟着去,被赵丽华训了一顿,她只得不甘不愿的带着小儿子在家坐月子了。
妻子和儿子不能去,白磷就带着大女儿白雪去了。
白,路两家的亲人们抵达省城后就被安排在了招待所里。
白竹会在木楚楚跟宋和平的家里出嫁。
林四月帮白竹试穿嫁衣,一边给她系扣子一边碎碎念着:“你这么漂亮如果穿婚纱的话肯定跟仙子下凡似得,路远这个老古板非得让你穿红裙子。”
白竹瞧着林四月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失笑:“瞧把你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结婚捞不着穿自己喜欢的呢。对我来说红裙子也好,白裙子也好都可以,只要嫁的那个人是对的就行了。”
林四月想想白竹说的赞许的颔首:“你说的也对哈,是我想窄了。”
婚礼当天,林四月和木楚楚帮白竹化的新娘妆,一身红衣之下的白竹妆容精致,美的不可方物。
路远来接人的时候差点儿北老婆的盛世美颜给迷的不会走道儿了。
路远包了几辆出租车接新娘子和白竹的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