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边观察着牌局,发现那个记者正在玩着二十一点。
而且他已经输红眼了。
牌场上不应该被人看到你真实的情绪,但记者的颓废的样子是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
落梦涵走到牌局的一边,借着人群装作一个好奇的看客,悄悄地观察着记者。
墨溥心则走到了牌局的另一边。正好一局结束,他面前的人离开了牌局,他乘机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记者正在闷头喝酒,他吞了一大口威士忌,红着眼,催促着荷官发牌。
等底牌发出的时候,他用手压住两张底牌,只拉起扑克牌的一角来查看底牌。
落梦涵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
只见他面带微笑地又吞了一大口威士忌,将面前的筹码分了三分之一出去。
然后他开始左右观察其他牌友的表情。
等他看到墨溥心的时候,他被酒精和金钱熏红的脸色,一下子白得吓人。
落梦涵接着手里的杯子挡住了她嘲讽的笑意。
墨溥心和记者对视了一眼,他若无其事地对着记者笑了一下。
一局游戏开始了,如果中途离场,那之前下的注都不能拿回来,记者明显是不舍得他拿到的好牌和分出去的筹码。
看着记者的屁股像被凳子燎一样,一会抬起,一会放下,落梦涵笑了笑。
新一轮加牌开始了,记者没有离开牌局,他也加了一张牌。
落梦涵猜他又收到了一张好牌。
这次,他把所有的筹码都推了出去。
墨溥心看着自己手里的牌,挑了挑眉。
他一下子下了二十万的筹码,然后拿了他最后一张牌。
墨溥心做了个手势,示意停止加牌。
看着墨溥心面前的一大摞筹码,记者这下子是真的眼红了。
他迫不及待地要求加牌。
这个时候,参与牌局的人就剩下墨溥心和他了。
他现在手上一共有十八点,只要他这次拿到一张小于四的牌,他就赢了。
最后一张牌拿到手,记者再也没有掩饰他的高兴,他不再加牌。
他把牌全部反转,摊到桌面上。
“不多不少,正好21点。”他笑着说。
说完,他伸手去将桌面上的筹码全部圈到自己的面前。
“等一下!”墨溥心叫停了他。
他一张一张地将他面前的牌翻过来,不多不少,也是21点。
最重要的是,他手上有“黑杰克”,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黑杰克:一张a带一张10点的牌,比其他21点的牌大,例如(a,q)。闲家获得黑杰克,可以获得所下注的1.5倍。)
从天堂一下子落到了地狱,这么的冲击让记者完全懵掉。
记者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溥心收走牌桌上的所有筹码。
除了桌面上的筹码,他现在还欠墨溥心钱。
他现在真的是输掉了所有东西了。
他嘴角抽搐,露出了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
墨溥心淡定地看着他,“请问你要怎么把输给我的钱给我呢?”
记者张了张嘴,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落梦涵来到了记者身边,她小声地说:“没关系,我可以不用你还这笔钱,而且,我还会给你一大笔钱。”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说着,落梦涵对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侍者打了个眼色。
侍者立刻会意,他一把将身子有些发软的记者架起来,带着落梦涵和墨溥心去到二楼的一个房间。
记者处于一种想挣扎又想放弃的状态中。
像钢铁一样坚硬的侍者一把驾起他,让原本就不太用力挣扎的他放弃了最后的抵抗。
他想要放弃的一面让他更加容易被拉走。
侍者将三人带到了一间商务大床房里面。
房间的隔音效果十分地好,侍者关上门后,落梦涵都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
侍者一把把记者抛到房间的大床上,落梦涵和墨溥心则坐在房间的沙发上,一起盯着他。
“怎么样,有什么想对我们说的吗?”落梦涵问。
记者艰难地从床上做起来,他的手早就被侍者绑住了,他现在是刀俎上的鱼肉,只要落梦涵和墨溥心想,他可以任意被他们宰割。
“你们想知道什么?”认清形势的记者抬起眼睛,有些害怕地看着落梦涵他们。
“我想知道,是谁让你传播墨溥心家暴我的消息的?”
听到这个问题,记者的视线更加回避落梦涵他们了。
他偏过头,小声地说:“我不知道,不是我说的。”
墨溥心微微眯起眼睛,他拿起拐杖,在身边挽了个剑花,“你给我说实话。”
“你们不是想屈打成招吧!”记者梗着脖子,“你打啊,我跟你说,你要是打了我,明天各大报纸都会说墨家的二少爷有躁郁症!”
“还人格分裂!你有本事你就打我啊。”
落梦涵将手搭在墨溥心的大腿上,她对记者说:“你放心,我们是不会对你动手的。”
记者在心里还没来得及小小地得意一下,落梦涵又说话了。
打你这种人都脏了溥心的手。”
落梦涵嘲讽地看着他,“但是你欠了赌场的钱,这是事实吧。”
“看你这样,你也还不上了,那就按赌场的规矩来吧。”
落梦涵举起手,作出拍手的姿势,假装要拍手叫人进来收拾记者。
记者一下子慌了。
他可以在墨溥心和落梦涵这些人面前扮演无赖,因为无论事情怎么发展,他永远都会是劣势方永远都会有人支持他。
但是他不能在老玄的赌场这里扮演无赖,因为老玄压根不在意有没有人支持她。
老玄这种人不需要支持,只需要大家对她畏惧。
落梦涵的双手手掌平行在身侧,她看向记者,“你害怕,是不是?”
“我不需要你说很多东西,因为现在没有人在意全部的真相,他们只想要有话题度的真相。”
“你能给我什么呢?”
记者咽了一口口水,他看向落梦涵,对她说:“你会帮我把所有的赌债都还了?”
落梦涵觉得好笑,她想不通,为什么记者现在还是觉得他有和自己讨价还价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