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己儿子请求支援的信号,候剑锋并没有及时答应。
他只是目光如炬,分外严肃的盯着林策。
候剑锋也不是不识货的人,刚才那金樽是用纯金打造,价值不菲是一回事,但林策能让它在掌中融化,又是另一回事。
纯金的熔点,高达一千度,这个年轻人的内力要多么雄厚,才可以融化这样一块不小的金樽。
再加上刚才林策拍向候振南的那一掌,干脆利落,杀意甚强,但侯剑锋能够察觉到,这还不是林策全部的实力。
“林小友,是我没有管教好儿子,之后我会去处置,但现在,我有个请求。”
“候老请说便是。”
“我希望林小友,能跟我过上两招。”
候剑锋说着说着,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起身之时,空气中好像有暗流涌动,气氛一下就变得压抑了起来。
林策照旧是挺胸抬头,没有半分畏惧之色,只是守着教养,跟侯剑锋说道。
“我身为晚辈,不能在这种场合跟侯老切磋,侯老要是有心,改日我登门拜访跟侯老过上几招,到时候还要麻烦候老不吝赐教。”
“哈哈哈!你倒是有分寸,看来之前,是我看走了眼!”
听闻林策这话,侯剑锋忽然大笑了两声,随后夸赞道。
此人,不可小觑。
候剑锋对林策的信任跟欣赏,顿时就上升了好大一个程度。
而林策,向来对这样的英雄,含有敬畏之心。
旁边的侯振南瞧见这一幕,彻底看傻了眼。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爸忽然跟他的仇人握手言好,甚至两人大有发展成忘年交的趋向?
“不是,爸,这小子真不是什么好人,就算你可以不怪罪他毁掉了金樽,那你也应该看看我被他打成了什么样吧!”
候振南愤愤不平,扭头又挑衅着林策。
“你说什么地点不合适不切磋,我看你是不敢吧?你也就吓唬吓唬我了!”
侯剑锋听完这番话,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呵斥道。
“没用成这般模样,还敢叫嚣,我虽然不信那些东西,但也不能让你如此大意将祸事引进门,今天这事,你恐怕还要感谢林小友才是。”
“感谢他?我谢谢他毁我金樽,还是谢谢他将我伤成这样?”
“你要是不介意,这两件事情可以放在一起谢。”
林策在旁边淡淡开口,分外坦然。
候振南觉得,自己就算是不被林策打死,也要被林策气死。
而在一边的钟天师,总算是发觉了现场这情况不对。
他才醒悟过来,他对林策的看法,实在是太片面了。
眼下,候老爷子显然是对林策格外赏识,金樽已毁,他原本的目的也没达到,要还在此地拖延下去,恐怕自己的性命都要交付在这里。
更不用说,原本金樽融化的那一滩金水,已经慢慢开始有些发黑发臭,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钟天师小心翼翼往后退了一步,随时准备跑路。此时,圆月当空,乌鸦凄叫,已经是阴气最重的时候了。
最先察觉异样的,反而是候宁珊,她忽然间打了个寒颤,随后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嘴里嘟囔着说道。
“这个地方怎么这么冷反正这饭也吃不下去了,倒不如各自回家算了……”
“咦,这地上是什么东西啊,好恶心!”
候宁珊的位置,就在林策的旁边,她站起身来想要穿外套的时候,稳稳当当踩在了刚刚金樽融化的地方。
众人都看了过来,这团黑水的腐臭味道,也更加明显。
“这不是金樽化成的金水,怎么一会儿,就变成这个颜色了?”
“为什么一股这样的腐臭味?我受不了了,呕——”
“钟天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候家三人见状,一时间就有些坐不住了,赶紧起身询问着钟天师。
林策低下头,瞧见这金水如他所预料的呈现出了原本的样子,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现在总可以说是见分晓了,要那金樽是吉物的话,内里怎么会是如此腥臭腐朽之物?”
“金身才破十分钟不到,里边的脏东西就全部显露了出来,邪性多重,应该不用我再多说。”
侯振南脸一阵青一阵白,格外精彩。
而侯宁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本身阴气重又近距离接触到了这种晦气东西,在旁边呕吐不止,额头上也逐渐冒起了虚汗。
侯剑锋神色最为难看,猛然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木桌上,呵斥道。
“竟然敢在我面前耍这些小把戏,你究竟想做什么?又是谁指派你来的?”
木桌轰然倒塌,裂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