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红枫旁若无人般抻着胳膊伸懒腰,松散的领口露出小片胸膛,更为宽松的外袍罩纱滑落到臂弯,幸而两襟之间还系着绳。
红枫从不束发,只在两侧各取几缕用红绳虚绑在脑后,也不讲究什么虚礼做派,从头到脚都散发着随性,他已经达到参加展览的目的,便也开始觉得无聊。
“那为师就在这儿等着。”手指随意玩绕发尾也能让周围的视线聚集,当事妖半睁着狐狸眼继续散发魅力。
“但别让我等太久..”
狐狸精闹别扭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我知道了。”
红枫用手指将被自己绕在一起的头发捋顺,随后将筱糕的意识体徐徐推了回去,为了之后的行动,她也顺势钻进本体。
殷弗谖为了保持神秘,还让人给栀子罩上一层无色纱,赏了那么久的歌舞,聊过那么久关于花仙的传说,就是想让众人的期待值达到最高点。
直到月光可以正好洒进整座院子,他才让仆人将周边的灯烛熄灭,再将花盆搬到中央。
“为什么连春江阁的人都要请,这里是宰相府。”琅玉宁此时已经不爽到了极点。
“因为..有意思啊。”
殷弗谖笑笑,拍掉他拽着自己袖子的手,踱步至花盆前,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中,折扇一打,轻纱直接被扇风起,飘着远去。
初夏夜晚的天空难得清朗无云,对这些有着闲情雅致的人来说,仅是赏那轮满月就足以打发时间,但那株栀子看上去,却比那皎洁的月光还要纯洁无瑕。
一旁侍候的琅风像是又到了那天晚上,表情呆滞地陷入回忆,栀子边缘就像泛着微光,随时会发生当时的奇迹。
月华如水,周围浮动的香气就像落入茶中的那片花瓣,此意境轻易便能让人称之为绝配。
众人倒吸气的声音是给殷弗谖最好的回答,无须多言。
“这..这就是那株....”
“在下突然诗兴大发...”
“不知七殿下愿不愿意..割爱..当然,价格方面..”
“哎。”殷弗谖直接出声将对方打断:“别用你那铜臭脏了爷的花。”
“只能说在座的各位,除了琅三少爷,没人能将她养得这么好,当然除本皇子以外。”
摇着扇子让仆人将花盆搬下去,众人的视线依旧紧随其去,还想再多看几眼,但殷弗谖就是要让连看这么几眼的机会都变得稀有,并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今日天色已晚,若有招待不周也请各位见谅,请回吧。”
“....玉宁有些累了,先行告退。”
琅玉宁不再理会身后那群阿谀奉承的家伙,疾步朝自己的院中走去。
直到周围恢复安静,只剩下自己,他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才好上许多。
栀子已经按照吩咐搬回他的卧房,推门走进,并没有发生他期望的场景,只得再反身将门关上。
却感觉周围的光更亮了一瞬,琅玉宁连忙转身,眼前是他每日每夜都想要看到的景象。
筱糕终于再次化作人形,回头看着他。
“你回来的好快...”
快到她还没来得及把那只还在花盆里的脚拔出来,再准备一个神秘且完美的出场。
低头看到自己还埋在土里的脚,筱糕忍不住皱眉叹气,但也只能弯腰继续拔。
等拔出来,那些沾在脚上的土又成了新的烦恼,筱糕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正打算就这么跟琅玉宁交谈时,自己的身体却突然腾了空。
琅玉宁撑着她,让筱糕坐在桌子上,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垂着脸闷闷出声:“...玉宁来帮您擦干净吧。”
“我..去端热水。”没人知道琅玉宁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压抑住想直接紧抱住的冲动,袖袍下的手指因紧握的拳头泛白。
他尽全力想让自己显得很平静,绝不能再想昨晚那样把筱糕吓跑。
“好,谢谢。”
筱糕晃晃脚,冲他道谢。
琅玉宁用最快的速度走出房门,却才发现自己连烧热水的地方都不知道,找到琅云,不顾对方想要上前帮忙的举动,自顾自挽起袖子。
平日里只照顾过花草的少爷没想到自己烧水也很在行。
等他端着那盆热水回到卧房时发现筱糕还稳当坐在桌子上时,紧张乱蹦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他蹲下身,将软布浸入热水,完全浸湿后稍微拧干,直到擦在脚踝上,才反应过来,连忙将布拿开,满脸紧张的抬头问道。
“会,会不会觉得烫..?”
筱糕摇头,水温正好,但对方蹲在那里让她觉得有些别扭,还是忍不住开口:“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不...不用。”琅玉宁立刻躲开她想要拿布的手,甚至还想藏在身后:“玉宁来就好。”
“好吧,不过要快点哦。”
琅玉宁伸手握上其中一条小腿,细嫩的软肉让他呼吸微滞,手掌下移,包着脚跟,筱糕也无比配合的露出脚底,无意识动动脚趾。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