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迎春委屈的撅撅嘴,她脸瘦,两边颧骨又高,嘟嘴卖萌真的不适合。
“这件是我过年要穿的,我还有件旧的,你看看可不可以。”
那件碎花袄子棉花是原主下乡的时候,她娘花了老鼻子的力气跟厂里的同志们换来的棉花票,再扯了布票做的。
都是新得。
秦画打算留着新年再穿,舍不得借。
马迎春现在没有跟小说里描写的一样变成极品,秦画心里对她防备还是有的。她没有像信任许腊梅一样信任马迎春。
借她东西,她心中都会掂量掂量。
马迎春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秦画本身不是一个心软的人,她看马迎春失望也没啥感觉,刚想开口赶人,马迎春小声地说,“我能不能看看?”
前面提起过旧袄子要借可以,马迎春想看,秦画也不怕麻烦的从炕柜最下面把袄子给拿了出来。
“我娘一共给我带了四件袄子,这件洗干净的我还没穿过。”
她那件袄子蓝底的料子,外面洗的有些发白,不过穿的仔细,没有补丁,里面也是十足十的棉花,暖和的很。
秦画一般是一件带着补丁和还有一件灰扑扑的袄子来回的换。
马迎春自己身上的那件袄子也不差,就是她娘估计想让她穿的时间能长点,选的布料比较老气儿。
她拿着秦画的袄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下让许腊梅和秦画给自己拿主意。
抛开马迎春别的不谈,姑娘家这份对感情慎重向往的心她们还是要妥当保护的,秦画和许腊梅举着煤油灯,头挤在一块儿给马迎春看。
“我觉得你穿秦画那件吧,衬的你皮肤白一些。”
许腊梅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将自己的观察结果说出来。
马迎春听了以后又看向秦画。
秦画也点点头。
“要不,你头发也给你重新扎下。”
许腊梅平时就喜欢给自家的妹妹梳麻花辫儿,看见马迎春换上了秦画的袄子,头发乱乱的,她拍了拍身边的炕。
马迎春嘴里说的不要,身体倒是实诚的“哒哒哒”的跑过来,乖乖的在许腊梅面前坐下。
许腊梅帮马迎春重新扎了两个麻花辫。
秦画看马迎春头发泛黄又有些小,就用现代扎头发这样,帮她把麻花辫抽的稍微蓬松了些。现在也没啥化妆品,口红啥的都要去百货商场里用外汇券才能买到。
麻花辫,干净的袄子,黑裤子,棉鞋,现在村子里的姑娘差不多都是这样打扮。
不过最美的还是马迎春眼中的期盼,还有想到什么美好事情微微红的小脸儿。
马迎春在秦画和许腊梅的打扮下,两只手捏着两个麻花儿辫儿,嘴里哼着她家乡的小曲儿,脚步轻快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跟她一个屋子的室友看到马迎春回来大变的样子忍不住夸了一句。
“你今天打扮的真好看,尤其是这麻花辫,怎么梳的?”
马迎春被夸奖,一反常态没有得意的抬起头,反而更是垂下脸微微笑着,把许腊梅和秦画帮她梳麻花辫的事情说了一遍。
结果,秦画和许腊梅的门就没有停下来过,连平日里最内向的那个女知青也出现在秦画和许腊梅的房间里,结结巴巴的询问这麻花辫怎么扎的更好看。
两人送走房间里最后一个女知青,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秦画这才有些真实的感觉。
果然,无论在哪个年代,女孩子哪有不爱漂亮的?
今天早上女知青们出来,有细心的男知青就觉得女知青们好像变得有些漂亮了,具体漂亮在哪里又说不上来。
魏书亭这些日子也没像刚来那会儿一直往镇上跑,他跟男知青们也熟悉起来了。
男知青们看到马迎春时不时抬头看魏书亭,大伙儿出门的时候,其中两个就起哄,“魏书亭,咱院里的马知青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我今天早上可是看到她看你好几回了。”
“她之前想请教我一些问题,我没时间回她,大概是有些疑惑,所以多看了我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