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畅快,就她这个怂样居然还想来讹你。”
田甜别看名字透着一股子的甜味,其实人是大院里出来的,身上就有一股子的爽利气儿,按着其他人的话说就是悍气儿。
她当年也是被葛六婶给讹的受害人之一。
只不过她怕给家里再惹到什么麻烦,能忍就忍了。
今天看到秦画吓得葛六婶这个老泼辣差点屁滚尿流,心里就觉得爽快!
“秦知青,我们不帮你,你也不要介意,来这里下乡的人,大家很多时候也是没法子。”
田甜说的直白。
秦画也能理解。
“我不介意,这种事情换做是我,我也会离着远一些。”
“够爽快,交个朋友吧。”
田甜说着伸手勾住秦画的脖子,将她往自己这边带。
“好啊。”
葛六婶走以后,其他知青都从房间内出来。
脸上神色都有些怪异。
绝大部分应该是有些愧疚没有来帮秦画。
秦画弯起眼睛,在田甜的怀里对着大家挥了挥手,不在意的道,“我知道大伙儿都是怕葛六婶,我也觉得麻烦,不用这样不好意思。”
“秦知青,还是你明事理,我们也是怕葛六婶找我们麻烦。”
“对对对,上次我就被她缠着要了两颗糖,我好不容易去镇上买了十块水果糖,自己还没吃上呢,就被她拿走了,幸好我那次口袋里就只装了两块糖。”
知青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被葛六婶占便宜的事情。
似乎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在房间里站了好久的马迎春见秦画没有记恨大家的意思,松了一口气,跟之前一样蹭到秦画面前笑嘻嘻的说,“秦画刚才吓死我了。”
秦画照常跟人说说笑笑。
只不过她在转身放柴刀背对着知青们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她不介意是真的,没有怪罪任何一个人也是真的,哪怕是马迎春。
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马迎春根本没有做错什么。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没有任何的期待。
跟之前每一个发生在自己身上麻烦的那个时候一样,她从不期待有任何人能够来帮自己。
没有期待,没有希望,哪里的失望和介意?
秦画放好柴火正准备回房间,一抬手,就看到了站在知青院门口的钱永祁。
他刚才去找了江医生拿药,好让秦画能够和野猪肚放一块儿炖汤,江医生说最好带着秦画过来把把脉,这样他能够更加准确点。
钱永祁听着也觉得是这个理。
他来的时候正好是葛六婶跑了知青院的大门还开着,他看到里面男知青女知青都在,就进去门口等秦画。
他看到秦画这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以后,唇角抿了下。
“江医生说你最后去把把脉,这样他那边要是有药能够更合适一点儿。”钱永祁没有突兀的问秦画为什么刚才这幅表情。
秦画有些迟疑。
钱永祁看出秦画的迟疑,“江医生的祖上是在药店做掌柜的,他其实学了不少。”
他点到为止。
这年头说句话都得小心翼翼,人收敛着本事也是正常。
秦画想着原身底子说不上好的,去看看也成,至于胃病,吃不饱吃不好的时代,多多少少都是有点的,就是严重不严重的问题。
她一点儿都不虚自己之前找的理由会被戳穿。
江医生这里现在有稳定的两个病人在,一个是刚摔伤的腿到处吹自己是跟野猪奋斗的会计,还有一个就是从市里医院回来的钱大坤。
钱大坤好像是睡着了。
会计叔趴在床上,身上腿上扎着不少银针,看到秦画和钱永祁进来,还朝着两人挥了挥手。
他的媳妇儿正从篮子里拿出一碗汤来,准备喂给会计吃。
这次野猪的骨头大都数都被朱红杏花钱给买走了,还有剩下的一部分村长和大队长他们索性就给了会计,让会计补补。
这会儿会计媳妇喂的正是用野猪骨肉熬出来的汤。
时间紧促,汤底没有奶白色,上面飘满了葱花。
会计看到上面漂浮的葱花,一张老脸都皱在了一起。
他老神在在的说,“江医生说了,吃葱花影响骨头愈合,不能吃的。”
会计媳妇一脸的狐疑,“真的?”
会计叔肯定的点点头。
会计媳妇一听,立马就拿起筷子挑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