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自家孩子有变化,父母哪里察觉不到。
秦画不知道,她下意识攥衣角的这个动作是她小时候经常做的。
后来的她,再也没做过。
秦义进夫妻俩一直都知道自家女儿身上发生了一点事情。
他们一直都在等。
秦义进看着那只抓着自己衣角的小手,心里也是十分激动。
他的女儿回来了!
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父女两个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将这些都埋在心里。
秦义进过来,晚饭就不能在知青院随便对付了。
“叔要是不嫌弃,就在我这里吃了住下。”钱永祁从之前尴尬无措中恢复成了众人眼中靠谱好同志。
知青院差不多能住的都已经住满了,就两三间没有收拾,屋顶可能还漏的破败小房间。有一间,被知青们用来放柴火了。
秦义进有工作,不可能在钱家村多待,没必要去收拾那些小房间。
未来老丈人住未来女婿家,那是谁来也挑不出错的。
钱永祁的建议获得了大家一致的赞成。
秦画把许腊梅叫进来,向自己的老父亲介绍了她在知青院里交到的好朋友,转而去知青院拿她和老父亲的口粮,还有那一斤半的野猪肉,准备好好的招待下风尘仆仆赶过来的老父亲。
钱小山也很有眼见力的准备告退。
“叔,祁哥,秦知青,俺娘还等着俺回去劈柴,俺先回去了。”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在秦义进眼里,自家闺女无论多大,都是那个软软小小的团子,哪里舍得她拿东西。
秦画要回去拿口粮,秦义进也跟着去。
钱永祁想说他可以去,被老父亲一个幽怨的眼神给按回了原地。
打开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雪。
几人的脚踩在雪地上“嘎吱嘎吱”做响,眺目而望,大山尖尖上围绕着云雾,云雾下面一层的白雪,像是老天撒下来的奶盖。
秦画心里暗想,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这里的景色真好,空气也泛着清新。
路上偶尔也能碰到不少的村里人,看到秦画身后跟着个陌生中年人,很多人都好奇的问了一嘴。
“秦知青,这是谁呀?”
每次秦画都弯着眉眼十分开心的回答:“这是我爹。”
秦义进也会根据秦画跟那人交谈的亲疏,友好的打招呼,遇到村子里年纪大的,秦画语气还挺亲近的男长辈,他还停下来寒暄两句。
聊聊村子里的事情,问问今年的收成,再偶尔说说他在火车上的路程。
明明十几分钟就能走到的路,他们硬生生的走了一个多小时。
等他们到,钱家村整个村子也差不多知道,秦知青的爸爸为了秦知青和钱永祁结婚的事情大老远的过来了。
“俺还以为秦知青和钱永祁处对象也就是处着,没到结婚这个地步,没想到这次秦知青她爹都来了。”
村子里的婶子们这会儿还没到做晚饭的时候,各自找着自家的老姐妹们聊天。
今天聊的最多最新的就是秦画和秦义进。
春花婶子从知青院回来的时候还在发愁秦画这事儿,这会儿吃了个午饭,还没多久就听到秦画的爹来了。
这不就好办了。
人爹都来了,有做主的了,钱康平就是再怎么想,那也是白想了。
“你看见过秦知青的爹了?”春花婶子好奇的问自家的老姐妹。
“看见了啊,从钱永祁家出来的,估摸着一来就去看了钱永祁。”那个婶子十分的骄傲,她住的地方离钱永祁最近,也是第一个收到这个消息的人。
另外一个婶子接嘴:“这钱永祁也是好福气啊,能和秦知青凑一块儿,俺之前以为秦知青的爹是来不让秦知青嫁人的。”
“可不,不是你一个人这么想的,俺也是这么觉得。不过秦知青人爹也说的好,什么城里乡下的,只要对他闺女好,他闺女喜欢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