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是废话,但很多时候,废话能岔开话题。
果不其然,涂山不喜冷哼一声:“姐夫,让你来帮我坐镇,你倒好,一坐不动,直接入定,只顾自己修炼去了。”
涂山不悔微笑道:“不喜,你刚渡过劫,该去净室冥思一阵,稳固修为了。”
涂山不喜有些不情愿,最后还是走了。
涂山不悔歉意地道:“她就这性子,你莫见怪。本希望其渡完劫后,能够收些心性。而今看来,却是本性难移。”
陈唐笑笑:“明白的,现在我可不同以前,她也捉弄不得了。话说回来,昨晚的雷劫?”
“很顺利,原本有些阻滞的,但你写的八幅字产生了很好的作用效果。渡劫渡劫,其实渡的是自己。只要心安神定,就成功了一半。起初我担心她的性子太过于跳脱,轻浮,那么滋生心魔的几率就要大得多。幸亏你的字,能镇得住她。”
涂山不悔解释道。
陈唐哦了声:“那就好。”
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涂山不喜可是一向与自己不对付的,怎地就能看得进自己写的笔墨来?不过这已无关重要,安然渡过,一切安好。
接下来,陈唐又在山上呆了三天,与涂山不悔朝夕相对,观望日出日落,同席饮茶吃酒,相当的情意绵绵。多得这三天,涂山不喜一直在闭关,否则有她在,哪里还有气氛?就算有,也得被破坏殆尽。
陈唐倒不是光顾着郎情妾意,他可是一直在寻觅写诗的情景灵感,要给涂山不悔写出一首代表作来。
第四天,涂山不喜出关了,神采奕奕。
涂山不悔提出要回潘州府。
陈唐感觉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意思,又琢磨不透,他身为潘州最高长官,若长期不在衙门,的确不好分说。人的一生,会有各种各样的位置,既是身份的象征,也是禁锢的名分,有些位置,一旦坐下去,就很难摆脱开来。
秋将去,天地萧瑟,有了告别的氛围。
一些事情,彼此心知肚明,很快,涂山不悔将离开潘州,返回京城。
陈唐不喜欢离别,心中难免不舍,因为这一别,下次再见,不知要到何时。
这一日,有快马传讯,传来圣旨,竟是要涂山不悔带上陈唐,一同去往宁州,面见杨临鹤的。
众所周知,在各大州郡统领中,杨临鹤算是拥兵自重者,声势威武,曾一度接近起兵的边缘。
当下形势扭转,天下大局,人心趋稳,再想起事,根本不可能。
审时度势,杨临鹤有了表忠之心,从而缓和与朝廷之间的关系。当今皇帝自是欣慰,屡屡下旨,以表嘉赏。还想请杨临鹤北上,入京面圣。
但杨临鹤乃老狐狸,哪里肯轻易离开宁州?若真是入京,见了皇帝,到时发生了什么事,便再无挽回的余地。
有见及此,皇帝再下旨令,让涂山不悔去宁州,与杨临鹤谈话,为表示朝廷诚意,还特地让陈唐一同去。毕竟以前,陈唐斩杀了宁州少将军杨子楚,结下冤仇。
朝廷的态度,自是希望双方冤家宜解不宜结,坐在一起,当面谈开了,大家都好。
显然,在这件事上,朝廷倾向于安抚杨临鹤的情绪,既然杨临鹤不肯离开宁州,便让钦差南下去见他。毫无疑问,只要杨临鹤愿意效忠,整个天下,就彻底安定下来,中兴盛世,指日可待。
涂山不悔对陈唐说:“你可以不去的,旨意没有强逼之意,毕竟你现在也是一方大员。”
陈唐呵呵一笑:“干嘛不去?有些事情,总得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