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娘笑眯眯地看着他：
“怎样，很有诱惑力，对不对？
想想，只要答应一个条件，就不用还这五百万两，国库的压力一下子缓解了。
这么划算的生意，是个人，都会答应。
皇上，你确定你不心动？要不，就答应了？反正你也不会吃亏，对不对？”
林九娘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狼外婆，想骗小红帽上当的狼外婆。
坏得很！
秦越冷笑，废话了这么久，等的就是现在。
逼自己生气，然后诱惑自己，想让自己一冲动之下，就答应了她的条件。
毕竟冲动之下，只要不想再受制，他们提出什么，自己都会答应。
好算计。
“林九娘，你还真的一如既往地狡诈，不要脸。”
林九娘挑眉，她把这话当好话收了。
有些可惜对方没上当，果然是个警惕性高的，想骗他上当，不是一般的难。
宝宝好难，这泼天的财富送上门，都没人要。
秦越冷哼，“说吧，又想算计我什么？”
这女人，憋了一肚子的坏水。
林九娘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情平静地看着他：
“五百万两，换徐聿的平安离开。”
闻言，秦越的脸直接沉了下去，双眼犀利冰冷的看向徐聿：
“这也是你的想法？”
徐聿点头，双眼温柔地看着林九娘：
“我早跟你说过，我厌倦了现在的生活，想退隐过些平稳的生活。
我厌倦了朝堂的生活，余生就想守着九娘和我们的孩子过日子。”
说到这，他抬头看向秦越：
“我今年已四十，能活到六十，都算高寿。而我距离六十，也只剩下二十年。上半生，我的人生全放在了大业的朝堂上。后半生，我就想陪着九娘去做她想做的事情，比如，出海！”
这是她心心念念想做的事情，他想陪她一起去。
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精彩。
不然，她也不会心心念念地想出去看看。
他双眼温柔地看了一眼林九娘，最后才叹气：
“皇上，我不值五百万两。
如今有个傻女人，愿意用五百万两换我平安离去，你有什么好犹豫的？
而且我走了，你也可以乘机收回燕王府的兵权，这不好吗？”
秦越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就是想甩了自己。
秦越情绪暴躁。
没忍住，在天牢里走来走去，脸色格外的阴沉难看。
徐聿也没管他，知道他需要时间思考。
而今日，他们也不过是告诉他，他们的态度。
他们的去意已定，这是事实。
当然，之前也讨论过假死离开，但不实际。
真来个假死，九娘辛辛苦苦经营的东西，就要没了。
而且以后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世人面前，只能如个老鼠一般偷偷摸摸地生活，或者改名换姓，这是他们所不想的。
“夫人，该回家了。”徐聿伸手去扶她。
目的达到，还呆在这做什么？
他早跟她说过，戾帝这人，反应能力很快，想坑他，很难。
可她偏要试。
以天牢为家，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现在试完了，该走了。
“好！”
林九娘伸手抓住徐聿的手，一个借力，挺着个大肚子，慢慢地站了起来。
好沉。
看他们要走，秦越双眼阴沉地盯着林九娘：
“孤，应该在第一次见你时，就该杀了你。”
后面，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
徐聿，也不会想抛下自己不管。
自己也不会发现她对自己有恩，因为不能恩将仇报，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手下留情。
林九娘咧牙，“你是不想吗？你是杀不了我而已。”
哼！
他第一次见自己时，就想杀了自己，好么？
她可没失忆，这一切都记得。
秦越黑着脸，懒得理她，这女人从不肯认输。
他扭头看向徐聿：
“你真的想好，想离开这里？
离开的后果是什么，你自己也清楚。
你若不是大业的燕王，会有多少人想杀你！
你这些年的仇家，可不少。”
徐聿摇头，“我既然想好离开，这些自然考虑好了。
皇上，你不需要担心这个。”
他，一直是他，不管他有没有燕王的身份加持，他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