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渊看向那些侍卫,沉声道:“顾魁已经被定罪下狱,你们若不想同他陪葬,就放下手中的剑,本王会饶你们一命!”
侍卫们面面相觑,他们不会说话就只能用眼神来交流。
前段时日杨宅的变故让他们这些兄弟损失惨重。
如今转移到这里还没安稳几日,行踪便暴露了,这么多年来他们其实也早就倦了。
只是顾魁握着他们的性命,但其实他们都没有见过这位“主子”,更没有人是心甘情愿为他卖命的。
更何况就连默影都已经投靠了这些人,他们继续死守着还有什么意义?
有人放下了手中的剑,单膝跪在了地上,其它人见状纷纷弃了手中的剑,放弃了抵抗。
萧临渊问道:“他在哪里?”
侍卫们心知,这些人是来救被关押在这里的那个男人的,于是他们让出了一条路来。
而路的尽头便是那人的住处。
萧临渊走过去,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十分的沉稳,他来到那扇门前停下了脚步,沉默了片刻。
他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走到了这里,只为一个真相。
当真相就在眼前的时候,他心中顿时涌起万般思绪。
萧临渊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那扇厚重的石门。
石门缓缓打开,微弱的风吹动着房间里的蜡烛忽明忽暗,并不是很宽敞的石室里布置得还算雅致。
萧临渊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他正对着他,身上穿着崭新的衣袍,发髻梳得工整,像是在迎接客人。
而那张脸,被岁月抚摸留下深深浅浅的纹路,一双眸子里满是沧桑,却燃着点点星火。
只一眼,萧临渊便瞧出男人不同于景文帝的地方。
即便他们有着相似的容貌,但身上的那种气质却截然不同。
哪怕沦为阶下囚,哪怕历经沧桑眼前这人身上依旧透着清贵儒雅之气。
在他打量他的时候,男人也在打量着他。
他的视线落在萧临渊那双好看的眼睛上,有些失神。
萧临渊朝着他走了过去,他们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互相审视的目光落在彼此的身上。
却是男人先开了口:“你是何人?”
“萧临渊。”
萧临渊报上自己的名讳。
听到萧临渊这个名字,男人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动,似是失落似是羡慕:“我听过你的名字。
你是大盛的宸王殿下,没想到他竟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来。”
他虽然被囚困,但对外面的事情并非一无所知,从三年前他便听过萧临渊的名字。
年轻的状元郎自请去甘州治水,平暴乱,造福一方百姓,归朝后得陛下器重,后来爆出他的身世竟然是流落在外的皇子。
如此不凡的人物,竟然是那个替代了他坐上皇位之人所生的儿子,他不知是该羡慕还是庆幸?
羡慕那顶替他人生之人有这么出色的儿子,庆幸大盛皇朝的江山后继有人。
“你错了。”
萧临渊沉声道:“我的父亲是二十年前大盛皇朝的太子江珩,我的母亲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月涟漪。”
江珩猛的抬起头看向他,似是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萧临渊又重复了一遍:“我的父亲是二十年前大盛皇朝的太子江珩,我的母亲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月涟漪。
我是他们的儿子,生于永盛二十八年,十月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