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京城的城墙上都贴满了各级官员的贪污数目。
百姓们瞧见那些告示时,彻底沸腾了。
上到阁老,下到县令,竟然个个都贪!
“百万两赈灾银子,经过层层剥削,真正用于赈灾的竟然只有几千两?”
“我们交的赋税竟然比原本该交的赋税多了五成!全被那些狗官贪了!”
“光是蔡相,就贪了六十多万两白银!”
“吏部尚书贪墨二十万两!”
“户部尚书也是二十多万两!”
……
“我们拼尽全力才能交赋税,他们却拿着我们的血汗钱吃香的喝辣的。”
“狗官都该砍头!”
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
这两年,沉重的赋税压得老百姓喘不过气。
不少人为了苟活,卖田地,卖房屋,掏空家底才勉强交上。
乱起来的郡县倒还好,百姓能逃过赋税。
可没乱起来的地方去惨了。
凑不出来的人家甚至借利息钱去交税。
他们本就苦苦支撑,极为煎熬,如今瞧见这些官员如此贪污,如何能不愤怒?
各处的消息通过酒楼传递回淮安县。
“我们的告示贴出去后,除了京城和环京一带外,其余地方全反了。”
李二宝喜笑颜开。
这么好的消息,实在让人振奋。
“没想到当年在福轩庄挖出来的那两箱账册在这时候起了大作用。”
李大宝也感慨。
当日他们生怕这些东西被发现,让全家陷入危险。
谁知道有朝一日会主动挖出来,抄写多份告知天下。
“这些年百姓太苦了,看到这些账册愤慨也正常。”
李初元丝毫不意外。
所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如今我们是名正言顺讨伐,有民意支持了。”
李二宝把好消息尽数告知:“不少地方的百姓都盼望初元能尽快攻入京城。”
“整个大越都是乱的,就算攻入京城,也无法稳定大局。”
李初元并不着急。
李家两兄弟当然是听初元的。
“你们不觉得事情太顺了吗?”
陈小满皱着眉头,发出疑问。
李初元神情一顿。
李大宝笑道:“顺利还不好吗?”
“大越朝统治这么多年,应该有底蕴,不可能如此简单就溃败。”
陈小满觉得不对劲。
“初元哥哥剿灭定远将军十二万大军后,大越朝除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举措外,并未有实质动作。”
“比如派兵攻打过来。”
李二宝摇摇头:“小满你有所不知,整个大越到处都是起义军,朝廷根本顾不过来。定远将军领过来的二十万大军,尽数折损在这儿,朝廷哪儿还有余力攻打我们?”
从各地传来的消息看,大越朝真是风雨飘摇啊。
照这个情况下去,就算他们不主动攻打,他们也撑不了几年。
“二宝消息灵通,要是有什么异样,他肯定能提早得知。”
李大宝宽慰小满,
陈小满想想也是。
“大概是我想多了。”
也许皇帝根本顾不上他们。
毕竟皇帝之前就放弃了江南郡,也许他不看重江南郡,而是更关注京城附近的安危。
陈小满这般想着。
心底却隐隐不安。
李初元思索起来:“小心谨慎总是没错的,大越朝肯定不可能毫无还手之力,我们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吃完早饭,将自己的战马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