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士佐姚孟尧啐了一口,积年的老痰落入黄土中,迅速被尘埃掩盖住了:“瓜怂!少府所说,当然是有深意的,让你们在县学里学一些政令不听,天天子曰诗云,有用?”</p>
县学本来就紧紧依附县衙,为学生的时候就与县中的官吏打过交道,多少混个脸熟,此时身份转换了就更不怕了。</p>
“大大,教教我们呗。”</p>
“都说过了,以后按上下尊卑来叫,得叫上官!”</p>
“上官,说说呗。”</p>
姚孟尧得意地昂头:“你们就不知道,水、旱、虫、霜为害,损失四成,免租吗?”</p>
租,每丁二石粟。</p>
按每丁二十亩永业田计算,年收成也大约二十石粟左右,损失三成半是七石,损失四成是八石,照四成计算能免二石粟,良人就能留存十四石粟。</p>
照这么干,良人就能多得一石粮吃。</p>
当然,现实的情况肯定更复杂些,麦粟之间的折耗换算、口分田的多少、灌浆率多少,都能引起相应的变化。</p>
损失三成半报四成,民部大约能体恤灾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多报就不行了。</p>
在规矩范围内浮动,只要官吏没有上下其手,别说是民部,就连御史台都不会死抓着不放。</p>
毕竟,有很多损失很比较唯心,不便细究。</p>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无论律令防范得多好,依旧有人能钻过篱笆缝。</p>
楚三江、姚孟尧的态度,其实就是眼下部分官吏的缩影,未必他们持身多正,也不可能清廉如水,但能高一高手、让乡邻稍稍好过些,也不介意当一当善人,所以有人说公门之内好修行。</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