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电脑前忙活的郑K看到推门而入的瘦高女人，俯首示意了一下：“莫姐。”</p>
“怎么样，有进展吗？”</p>
郑K摇了摇头，神情暗淡，“20个对照组都已经全部测序完成了。模板被编辑过的基因片段长约80bp，片段的上下游与对照组无异。80bp的数据量太小了，实在是难以挖掘。”</p>
女人叹了口气，“试剂盒解析得怎么样了？”</p>
“和之前一样。就一普通的试剂盒，从缓冲液到引物比例都没什么特别的。”郑K揉了揉眼睛，面容疲倦。</p>
女人渡步到鱼缸前站定。鱼缸里一个金黄色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缩在壳中的头缓缓冒出水面，墨绿色的眼睛向上张望着。</p>
女人久久和它对视着，“也许，你就快要回家了。”</p>
2月5日上午11点55分。</p>
卢赫坐在电脑桌前，对着半碗吃剩的汤圆直打嗝。菜菜一大早就逛庙会去了，还留下一大锅黑黢黢的黑芝麻汤圆，美其名曰：元宵节吃元宵，人生定能美满。</p>
每年过年期间的庙会，是这个小城市最热闹的时候。时隔两年，终于续上了几十年间的传统，让人倍感怀念与欣慰。他饶有兴致地浏览着菜菜发来的一张张舞狮、唱戏和吹糖人的照片，不时地瞥一下电脑桌面右下角的时间。</p>
为什么他没有一起去？</p>
因为今天出分。</p>
时间指向11点59分。</p>
卢赫把查分页面打开，时不时刷新一下。他其实并没有太紧张，与其说是紧张，不如说是期待。</p>
王尔德说过，浪漫的本质是不确定性。那么等待最后通牒的这一分钟，一定是他人生中最浪漫的时刻。</p>
时间指向12点整。</p>
页面刷出了。卢赫用手捂着屏幕中心的表格，心提到了嗓子眼。</p>
深吸一口气后，手指慢慢移开。</p>
政治：71。英语：89。业务课一：133。业务科二：139。总分432。</p>
“Yes!”他单手攥拳，砸在桌面上，“稳了！”</p>
但喜悦只是一瞬。</p>
考出一个高分只能算是在这条路上迈出了一小步，这条路上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如何找导师。</p>
通常来讲，考出这个分数的学生，只要把成绩单发出去，再配上一句：老师，我带您上院士。对方便会欣然地把这么一个潜力股收入门下。</p>
但卢赫不一样，因为他叫卢赫，4年前全院皆知的退学研究生卢赫。</p>
想到这里，他不免愁上心头，迅速干掉半碗汤圆后，打开南州湾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网站的师资板块仔细浏览，试图找到几张新面孔。</p>
他一行一行浏览着大批新鲜血液，口中念念有词：</p>
“首先排除非里德实验室的，锌指平台只有里德有。”</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