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分,原上川南分巡道驻劄衙署,如今的总兵衙门,南离向大喇喇座于公堂的曹勋恭谨地躬身拱手一礼:</p>
“曹公,晚辈有礼,辖下诸将多有得罪,还望曹公莫怪。”</p>
曹勋理也不理,忍着肋下的箭伤疼痛只仰头望……房梁:</p>
“哼!”</p>
南离也不觉尴尬,一摆手:</p>
“来呀,奉茶。”</p>
有亲兵端了茶来,如今山间野茶树甚多,士卒们上山采果子挖野菜都会顺便采些茶来,南离的衙门也备得有茶了。</p>
曹勋也不客气,捧粗瓷茶碗就喝。</p>
不想第一口竟被烫得哇哇叫,只好又缓得片刻,先漱了漱口,“噗”地吐了,可口中还有泥沙没有吐净,他也不管,再饮一大口咕咚咽下,又把茶盏一举,牵动伤口疼痛也不能带在脸上。</p>
有南离的亲兵上前接过,再给续上。</p>
南离依旧执晚辈礼恭谨有加:</p>
“三公子受了些伤,如今已有营医救治过,只要将养时日便可痊愈,不会落下什么毛病。”</p>
曹勋忍住伤痛两手按膝,大马金刀地斜眼吊着南离问道:</p>
“你赵娃子弄这路假惺惺,若要我就此归顺于汝,那就大错特错了。”</p>
说罢腾地起身叫道:</p>
“刀子斧钺,都来吧!”</p>
“别磨磨蹭蹭,也别学那些太监、相公、读书人的娘们唧唧,还要什么毒酒白绫子,给爷爷来个痛快的。”</p>
曹勋个子比南离矮了半头,可是摘盔卸甲后依然显得非常壮实,在高大健朗的南离面前毫不畏惧,气势凛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