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看姜德对自己的侄儿这样重视,也开心的说道“多谢东家!”
姜德挥挥手说道“好了,地方我们也看的差不多了,现在天色也晚了,走,我们去看看你们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陈同带着姜德往后厨走,成闵有些兴奋的站到姜德的身后,对于他来说,在这工地里卖力气虽然太平,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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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们今日的晚餐吗?”姜德看了看说道。
“对,按照东家的意思,馒头管够,今日却是没有肉,但是菜都放了油水,另外这里靠着济水,鱼很便宜,所以有鱼汤喝。”陈同介绍说道。
“嗯,因地制宜,这也不错,让后厨多做一些,今日我们就在你这里吃了,尝尝你们大厨的手艺。”姜德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毕竟姜德对于人员伙食费这块是一点都不扣的。
“对了,东家,你之前说要派来的人什么时候到啊?这早些到,我们也好交接一些东西。”陈同一边拿着大碗给众人分发馒头一边说道。
许贯忠笑着问道“怎么?陈同你觉得自己管不下来吗?”
陈同回道“许先生多虑了,只是东家要我们炼制的东西都是千古未有之物,如果我同时负责两个的话,我担心精力分散,反而不美。”
正说着,门外走进来一个武士,对姜德拱手说道“小郎君,有一队人到大门外了,据说是内黄来的,还带着您的亲笔信。”
姜德三两下把馒头吃掉,拍拍手笑道“这倒是来得早不如来的巧了,这刚刚说起他们,他们就到了!走,陈同,我带你认识一下。”
一行人一边拿着馒头吃,一边一路走到大门外,果然看到一队驴车,车上的人都已经下来了,为首一个看到姜德,连忙迎了上来。
“学生赵文山见过小郎君!”一个青年书生打扮的人对姜德毕恭毕敬的说道。
“哦?你便是王保正选出来的人?很年轻嘛,你多大了?”姜德和赵文山并没有见过,因此好奇的问道。
赵文山拱手说道“学生今年十七。”
赵文山一说这年纪,陈同就担心起来了,这样年轻的人,也不知道有什么本事,搞不好就是什么人的连襟亲朋之类的,陈同这样的年纪当然知道用人唯亲是常态,但也不想日后和自己合作的是一个没本事的草包。
姜德也对赵文山的年纪感到有些吃惊,便问道“好年轻啊,真的是少年可畏,来,说说你的经历吧。”
赵文山回道“学生是天翔财会一期毕业,毕业后到宜家油坊任账房先生,四月后,升为冀州府总账房。去年经过考核为一等会计师,今年一月升为河东路总账房兼经营副总管,直到本月接到调令后,赶回内黄后,与众人聚齐来向小郎君报到!”
姜德满意的点点头,无论是宜家油坊还是琼楼的职位,现在都是依照各种的考核和比试来争取的,赵文山能从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可见却有本事。便问道“你升迁如此之快,可是有什么功绩,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赵文山摇摇头说道“学生的那点成绩在小郎君面前哪敢称得上是功绩,学生从宜家油坊分店任职开始,共查处四处酒楼、油坊财务作假,账务追回损失七千四百足贯。”说完,赵文山微笑的扫视了陈同等人一圈,看的陈同等人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是一个小包龙图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说我也会说啊,查处追回一百万贯。”“不像,他敢在东家面前这样说,必定是确有其事的。”
姜德笑着拍手道“有文山到此,我无忧了,你带了多少人来?”
赵文山拱手说道“学生带来了财务十一人,护卫二十人。”
姜德点点头说道“好,陈同你过来,你们日后就要多多亲近了。日后赵文山负责水泥厂,兼总财务师。你带来的护卫也别回去了,就补充为此处护卫吧。”
陈同上前和赵文山打过招呼后,一群人一起用餐,期间不提。
到了晚上,许贯忠转进姜德的帐篷,看到姜德正在看书,笑道“主公好兴致啊。”
姜德放下书本叹道“这晚上也没什么事情做,只能看看史书解解闷了,许先生可有事?”
许贯忠点头说道“主公今日如此安排却是甚为巧妙,陈同和众工匠熟悉,赵文山掌握财权,两人互相制衡,此处主公才能无忧啊。”
姜德笑道“好的制度能让人最少的做错事,当然,制度还是要人去执行的,昔日仁宗时,即使是仁宗自己也很多事不能为所欲为,再看现在的官家,就知道太多规矩被破坏了...你来的正好,我今日想到一事,我看需要早日解决,你给我出出主意。”
许贯忠问道“主公在担忧什么?”
姜德回道“我们做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保密,所以这保密工作是我们的重中之重,但今日看来,这营地虽然说已经算的上是戒备森严了,但也还是只认熟人,这实在太不安全了,万一有人被胁迫呢?万一有人伪装呢?”
许贯忠点点头说道“主公的意思是我们要做自己的腰牌?”
姜德摇摇头,拿出自己进梁世杰家的腰牌说道“你看着腰牌,不过是一个铁疙瘩,上面刻了一些字罢了,这样的腰牌,对于百姓自然有用,但日后我们面对的可是大宋朝廷,还有辽夏诸国,你觉得这样的铁疙瘩,难得住他们吗?”
许贯忠接过腰牌,他一开始也是想这样做一个腰牌来辨认,但听姜德这样一说,也觉得有道理,这样的腰牌真的是只能防一下百姓罢了,对于国家势力,只要他们拿到一块,就能仿制出千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