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印刷的几天，《燕园杂谈》编辑部算是进入了短暂的空闲期。</p>
相比寝室另外两位老兄，聂子航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了撰写《潜伏》上。</p>
从去年十一月到今年的四月份，他手里积攒的存稿日渐丰厚，《潜伏》的剧情也将走到尾声。</p>
在聂子航的笔下，邰北成了抹去的地点，余则成与翠屏的结局，变成了一个留在北平，另一个则去了延桉。</p>
教室里关于《潜伏》的讨论日渐增多了，每日课前讨论《潜伏》好像成了一种惯例，而没有余钱购买《上沪文艺》杂志的同学，则在这个时间段相互借阅起来。</p>
有了上一次的开头，关于顾秋身份的猜想也变得多种多样，譬如：</p>
有人猜是大学学子，有人猜是从事军部相关任务的特别人才；</p>
还有人猜顾秋其实是门卫老大爷，由于长日无聊才投稿写下的……</p>
众说纷纭之间，聂子航倒是愈发习惯了这种氛围，从备觉社死到现在的处之泰然。</p>
真正的顾秋先生已经能在“流言蜚语”中神态自若地写英语习题集。</p>
只有陈立业，依然在每次讨论时强憋着笑，于回宿舍路上例行公事似的问一句：</p>
“子航，你知道为人保守秘密是一种什么感觉吗？”</p>
“什么感觉？”</p>
“就像你要腹泻了，但又必须忍住。”</p>
……好有味道的比喻句。</p>
聂子航很快适应下来，拍了拍陈立业的肩头，反将了他一军：</p>
“要是拉裤了，我给你擦屁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