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柒抿着唇，最终将视线落到软软的身上，“这个答案，由你来给。”
“我？”软软有些不知所措，“可……”
“你跟着自己的心走便好。”白柒柒抬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娘亲都支持你。”
软软忽然垂下头，长长的睫毛耷拉着，任谁都看不清他此刻的想法。
唯有白柒柒知道，小家伙的内心有多紧张，就有多期待。
穆景寒是有所改变的，那些改变，无形之中，在小家伙的心中树立起了一个形象。
她之所以让小家伙自己决定，是不想将自己的情绪，附加到小家伙的身上。
话已至此。
尽管软软还没有表态，但穆景寒心中已然明白。
软软就是他的孩子！
是小笑笑与小沐沐的胞弟。
小家伙其实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想而知，在他遭遇困境的时候，心中会有多痛多恨……
穆景寒闭了闭眼，将快要滚落眼眶的泪水强行逼了回去。
他从未想过，当初的一步错，会导致如今的步步错。
仅仅只是和离，根本无法惩罚他过往所做的一切。
想到这，他睁开那双蕴满了悲凉的黑眸，看向垂头不语的小家伙。
正当他想道一句不用他决定，自己不配被他承认身份。
哪知，他还未开口，就见小家伙蓦地抬起了头。
“我是娘亲的亲生儿子，但是……”
他顿了顿，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里，折射出一道坚定的光。
“我可以唤你师父，却不会唤你父王。”
穆景寒微怔，不敢置信的看着软软，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能唤我一声师父，我已心满意足。”
白柒柒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
忽地朝软软招招手，让他靠近自己一些。
待软软靠过来后，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而后沾了些自制的药水，在软软易过容的小脸上，轻轻的擦拭了一遍。
不过眨眼的功夫，软软那张与穆景寒毫不相似的脸，顿时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眼睛与小笑笑一模一样。
脸部的轮廓线条，则与小沐沐一般无二。
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让小家伙的原貌显露出来后，她越看越觉得，能从软软的脸上，找出小笑笑小沐沐的影子，也能从小沐沐与小笑笑的身上，看到软软的样子。
这个真相虽然来得太晚，虚耗了她整整四年的时光。
但至少，一切都是美好的。
穆景寒伸手，想要摸一摸小家伙的脸，可指尖还未触到他白皙软糯的肌肤，便自行收了回来。
“难为……你们了！”
白柒柒看着他，“你不怪我隐瞒软软的身份么？”
“我有什么资格怪你？”穆景寒迎上她的视线，内疚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将你逼至绝路的人是我，你能在得知自己怀有身孕后，没有流掉孩子，对我而言便是最大的恩德。”
白柒柒没再说话，她疲倦的闭上眼睛，“拜托了，午夜之前，我必须得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