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位惊云公子成了人见人弃,花见花厌的主子,害得他一早上在后院反省,他有这么讨人厌吗?
有这么不顺眼吗?不就是易容术学得好一点,受到婆婆关注多一点,他们这些个人啊,纯属嫉妒,对,是嫉妒,想通了这一层,惊云大公子欢天喜地,眉开眼笑,去吃饭了。
吃完饭后,各人回房休息一会儿。
云笑在窗下的软榻上看书,轻风除来,那白色点缀着暗花的珠纱,飘飘逸逸的掠过,凉爽而恬然。
婉婉在廊外弹琴,那琴是特地从乐器行买回来的,还算不错,但比起那些上古的奇琴,要差得多,不过她初入门,就算有上好的古琴,也没有用,但是这丫头练习得倒是认真,不似她很懒,偶尔才会弹弹。
一切都很温馨,但是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这宁静。
苏陌尘的身影打断了这宁静,他急急的从窗下奔过,直跑到婉婉的面前,上气不急下气的开口。
“姐姐,不好了,婆婆她?”
云笑一惊,扔下书,人已站了起来,屋外咚的一声响,竟然断了一根弦,婉婉闪身跳了起来,直奔屋内。
“主子?”
连日来的习武,她把婆婆的病给忘了,此刻一听陌尘的话,脸色早白了,他们两个从小无父无母,是婆婆给带大的,婆婆就是他们唯一的亲人,若是她?婉婉和苏陌尘不敢想。
“把药箱拿着吧。”
云笑沉着的命令,一侧的苏陌尘早提起了室内的药箱,紧跟着她们的身后往外走去。
苏婆婆住的地方离沉香院很远,三个人脚步迅速,还是走了一柱香的功夫才到,由此可见苏府确实很大,曲廊楼柱,碧亭画宛,虽然多数都陈旧了,但仍然存在着。
等到她们到的时候,里面已站了好几个人,教她们功夫的白婆婆,还有流星和惊云,没想到他们倒是先到了,几个人围在床榻前,这床也有些老旧了,朱红色的油漆斑驳了,白一块红一块的,显得十分萧条。
云笑曾让婉婉给婆婆换一张床,无奈婆婆执意不肯,她说,这床跟着她几十年了,就像亲人一样,她是准备了在这张床上老去的。
此刻她果然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上去一点血色都无,不过神色却很安定,柔和的眸光扫视了一屋子的人。
她没想到死的时候,有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和自已想像的孤孤单单一点都不同,而婉婉和陌尘也都有自已际遇,她是真的放心了,这么多年撑着,就为了等待这一刻。
云笑一到,床前的人让了开来,婉婉和苏陌尘的眼泪早流下来,啜泣起来,哽咽着开口。
“婆婆,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云笑已神速的执了苏婆婆的手,号起脉来,慢慢的脸色有些难看,再翻看了她的眼,然后检查了她的舌头,最后摇了摇头,轻轻的退出身来。
婉婉和苏陌尘一看她的表情,疯了似的扑上去,哭了起来。
在场的人无不流泪,一直站在外围的云笑也忍不住湿了眼眶,其实婆婆身上的病已经很重了,这病若是搁在一般人的身上,只怕早就不行了,而她硬是凭着自已的一口气坚持到今天。
可见她的心性有多刚毅,还记得她们初来的那天晚上,她站在月光之中,精神抖擞,好似天地的主宰,而现在因为看到婉婉和陌尘都有了好的归宿,所以那口气撑不下去了,终于挎了。
苏婆婆喘着气,伸出手揉了揉婉婉和陌尘的头,慢慢的开口。
“婉婉,陌尘,不要伤心,婆婆本以为凄凄凉凉的死,还死不瞑目,但现在你们都有了好的人生,婆婆也放心了,以后好好生活吧,婆婆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们的。”
婉婉和苏陌尘听到婆婆的话,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时候,苏婆婆伸出手在空中摸索着:“笑儿,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