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整整一夜我都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当她睁开眼看到我的时候，先是一愣，紧接着眼眶里的泪水就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我握着她的手：“没事了……有我在，你不会出事的。”
“你……”她声音有些沙哑，整个人还是很虚弱，“你怎么会来？”
“阿牛已经死了……”我平静地讲述着过去两天的一切，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就好像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她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我讲完，然后才伸手摸了摸肚子：“我们的孩子……没了……”
我知道她现在肯定很难受，心中的痛苦和失落一定难以言表。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尽力给予她支持和安慰。
“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们……”我的声音低沉，心中充满了自责。
李艳摇了摇头，摸着肚子，嘴角勉强勾起一丝苦笑：“不是你的错，是他来得不是时候……”
我们的对话在这沉重的氛围中继续，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每一句话都透露着坚强和勇气。
她试图坐起身，我知道她的性子，我也就没有劝她，而是扶着她靠在了床头。
“我已经想过了，这两天我就安排你离开缅甸。”我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你不能继续再待在这里，回头我会对其他人宣称你已经死了。离开这，重新开始你的生活。”
“那你呢？”她看着我问。
我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我走不了，何洪那边还等着我接下来的安排。胡老三也肯定不会放过我……如果我现在走了，恐怕不管去什么地方，都要提心吊胆。况且，有些事我还没做完，我不可能走……”
李艳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似乎早就知道我会这么说。
“你想让我去哪？”她问。
“你想去哪？要不你先回国？”
她摇头：“我在国内已经没有亲人了……要不你送我去马来吧，我过去找安卿月……我在那边，也有一些认识的人，到时候说不定能帮上你什么。”
“不用！”我打断了她的话，“我现在不想你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也不想让你去冒险……你想去马来没问题，过去那边之后，你好好的生活，如果……”
说到这，我顿了顿：“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去找你。”
她定定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忧虑：“杨磊……”
“我在。”我的声音柔和而坚定。
“你能真心地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她的声音微弱，但透露出一种迫切。
“当然。”我紧握她的手。
“你告诉我，自从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真的爱我？”她的眼神直视着我，仿佛试图从我的眼中寻找答案。
我凝视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真情流露出来：“我承认，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带着一些利用的心思，和你在一起，我还心存其他念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意识到我对你的感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最初的目的。我开始真正关心你的安危和一切……”
“这次过来老街，一路上我的心里都在想……我在想万一你不在了，我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每一种可能性都让我感到绝望和无力。”
“当我再次看到你时……那一刻我的心情很复杂，我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害怕失去你的那一刻真的来临。”我的声音逐渐沙哑，“我不知道，这些感觉，这些想法，是否足以定义为爱。但我知道，没有你，我的世界将变得空洞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