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软无奈极了,她走向自己的单身宿舍,打开台灯,拿出孩子们的作业本批改。
十来个孩子,最大的十岁,最小的三岁。
所以,她每天给她们上的课也不一样,大的几个,她上的是国内三年级的课,小的几个,上的是一年级,艾丽斯最小。
她只能教她认汉字,说中文。
目光扫到台灯下的小作文,一幅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画,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孩子,头上是鲜红太阳,旁边歪歪扭扭的字,是艾丽斯风格:
我想要爸爸,软软,你找个男朋友吧。
艾丽斯是妈妈桑捡来的孩子,与她感情不错,从小,艾丽斯老是把她默认成妈咪。
白软批改完作业,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
她放下笔,收完本子,走出房间。
以为男人已经离开,没想他还坐在那儿,餐桌的饭菜已经被妈妈桑收拾干净了,除了艾丽斯与阿伦外,其余孩子不见踪影,应该被父母接走了。
阿伦七岁,是倪医生的孩子,倪医生的诊所,今天应该很忙,因为,最近感冒的人特别多,他加班,自然不能来接孩子。
两个孩子围着傅寒夜,听他讲神话故事。
傅寒夜讲的是家户喻晓的《后羿射日》,国内小朋友幼儿园就知道的故事,她也给她们讲过,但是,傅寒夜在故事里加了些料,两个孩子听得特别带劲。
男人余光扫到门口的女人,顿了顿,“好了,今天就讲到这儿,明天再讲。”
阿伦嘀咕了句,“真扫兴。”
打了个哈欠,他眼皮打架了,想睡觉觉了。
眼睛往门口瞟了瞟,果然就看到了父亲高大的身影出现,“爹地。”
阿伦从凳子上站起,迎向门外的白袍医生。
倪江陵步伐顿在门口,抚摸着儿子的头,对白软表示歉意,“不好意思,白老师,今晚病人有些多,所以,来晚了。”
傅寒夜听到男人声音,立刻起身,走出了来,他的目光,在倪江陵脸上来来回回地扫。
倪江陵看到他时,微微有些吃惊,“白老师,有客人?”
白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转头看向傅寒夜,男人挑了挑眉,好像在说,敢说是客人,给你没完。
白软可不是软柿子,“一个迷路的人。”
听了白软的话,倪江陵紧张的情绪,终于松懈,他又笑起来,“那就不打扰了,这是这个月生活费。”
倪江阮把b元递了过来。
白软推辞,“还早,不急,倪医生。”
见白软不接,倪江陵抓住她的手,把手里的钞票放到她手上,“阿伦终是麻烦你们,我都不好意思,收下吧。”
怕白软再拒绝,他拉着阿伦的手,转身往外面走,“再见,白老师。”
回头时,目光不自禁调向门口的男人。
傅寒夜感受到了倪江陵的敌意,他没有吭声。
他老婆还真是抢手,走哪儿都有桃花,可惜,都是一朵朵烂桃花,有多少,他掐多少。
“都走没影了,还看?”
他走到女人身边,脸几乎贴了上去,轻轻往女人脸上哈了口气。
白软的耳朵,立即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