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事喝了口茶,看了余茯苓一眼,继续说道,“交接过账册后,这几日都是赵禹在看管着铺子,他为人踏实,做事也认真,未曾出过什么乱子。”
余茯苓听周管事一直在夸赵禹,不免有些躁得慌,又害怕是因着自己在的缘故,周管事不好意思说旁的。
她咬了咬唇,神情有些忸怩,出声问道,“赵禹……他不曾读过书,不识字,如何能做的了账目?”
周管事看向余茯苓,笑着说道,“想来赵禹没跟余大姑娘说过,他幼时旁听过几年私塾,虽认字不多,但识字的,只是笔墨写的不好,日后需得多练练。”
余茯苓怔忡了下,“我竟不知他是识字的。”
本就是盲婚哑嫁,接触不多,余茯苓不知赵禹识字也正常,余娇笑道,“日后让姐夫多给你写几封书信,一来可加深了解,二来锻炼他笔墨。”
当着周管事的面,余茯苓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
深夜,周管事回了房,没有解衣休息,执笔快速写下一封书信,他推开窗,轻吹了一声口哨。
很快窗外多了一抹黑影,周管事将漆封好的书信递向窗外,低声道,“送去京城给东家。”
黑影接过信,很快便瞧不见踪影,院中树影婆娑,枝桠轻轻晃动着,仿佛根本什么都未发生过,周管事只是推开窗透了透气。
第二日,周管事和余知舟带了几个伙计,出发去往宣州和江南,离开了沚淓县。
既买了那么多田,日后少不得要在沚淓县落脚,余娇让人找了先前租宅子和铺子时的伢行,花银子将宅子铺子全都买了下来,伢行的人见她出手大方,殷勤的跑去官府将房契地契办妥,当日便送到了余娇的手上。m.
白衣村和另外几个村子的屋舍已重建了大半,腾出不少人手来,田里仍旧湿黏得厉害,余娇便叫伙计吩咐下去,让闲下来的百姓先去田里整地,将地翻过来晾晒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