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启蛰淡淡一笑,“刘公子说笑了,我不过一介书生,于朝堂上的事情知之甚少,见解也甚是粗浅。”
刘子期也轻笑了下,“余公子说这话未免太妄自菲薄了。”
顾韫听不得两人文绉绉的客套话,直奔主题道,“大理寺就要给徐游之定罪了,若等结了案再想翻案可就难了,你不是还想救锦衣卫的陆瑾,有什么法子倒是赶紧说呀。”
余启蛰沉吟了一会儿,“对秦淮源是幕后主使,刘次辅如何看?”
“秦淮源是我父亲的学生,我父亲并不信此事是他所为。”刘子期道,“前些时候,因阻圣上用泗河清淤官银修建道宇,我父亲惹了圣上不快,大理寺查出的证据直指徐游之,我父亲于此怕是有心无力。”
余启蛰有些意外,刘次辅若是不管此事,也就意味着清流一派都不会插手此事了。
他蹙起眉,沉默了片刻。
刘子期静静的打量着他,顾韫还要出声,被刘子期用眼神制止,顾韫只好将话忍了下去,端起茶碗饮了一口。
刘次辅闻听是秦淮源所为,已经安排了人去查证,虽明面上不会插手此事,但势必不会让徐游之蒙冤定罪的。
只是秦淮源伪装得太好,罪证怕是很难搜集,就连李俢偷藏下的这封书信,刘次辅已经看过,根本就不是秦淮源的笔迹。
“徐大人家的三小姐手里的永乐官银可查到了来处?”余启蛰好一会儿,才出声问道。
顾韫说道,“我早上又去了一趟大理寺,问过那位徐三小姐,她说去布庄买布料时,银子是丫鬟给的,她根本不知那是永乐铸钱局新铸的官银,那丫鬟一家老小已经不知所踪,这条线索算是断了。”
连那封书信都不是秦淮源亲笔所写,眼下的局面十分棘手,没有任何可以指正秦淮源的证据。
余启蛰昨夜去大理寺也未能见到陆瑾,也不知他在牢狱里如何了。
余启蛰出神了一会儿,朝顾韫问道,“小侯爷,永乐官银你能弄到手吗?”
顾韫不解道,“你要新铸的永乐官银做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余启蛰淡淡道,“既然没有任何证据,我们不妨就学他们,仿造罪证便是了。”
“仿造罪证?你是说弄假证据栽赃?”顾韫不觉得这是个好法子,只有奸党一派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证据虽是假的,可罪犯是真的。”余启蛰面容平静的道。
“那可说不准,万一根本就不是秦淮源呢?毕竟李俢手中的书信并不是秦淮源亲笔所写,我们所知道的都只是李俢的一面之词。”顾韫与他争辩道。
余启蛰端起桌上的茶盏,缓缓道,“试一试便知道了。”
刘子期眸中闪烁着兴味,“如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