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开祠堂将新找回的刘三姑娘记回族谱那日,顾小侯爷赠了一匣子南珠,还曾放言誰欺负刘三姑娘就是跟他顾韫过去,
如今这话倒是应验了,秦世子找谁的茬不好,偏生不长眼欺负到那一回京就被顾小侯爷放言要护着的刘三姑娘头上,可不是要被顾小侯爷揍得下不了床!
闺阁中的小姐们心里多少都有些羡慕那未曾谋面的刘三姑娘,亲生母亲虽是外面的,可一回府便能记在刘大夫人的名下,当成嫡女一般养着,还得了顾小侯爷青眼,被那样胆大妄为的人护着,何尝不是一种偏爱。
余娇身居内宅,并不知外面传的满天飞的消息,刘子期和刘次辅都不曾跟她说顾韫受罚之事。
她院子里的下人都是刘子期精心挑选的,一个个嘴巴也都严实,不该说的闲话从不多嘴议论。
余娇心里记挂着要去给安南侯夫人看诊一事,让下人备了马车,从不曾来她院里的刘夫人,却突然过来了。
“近日天寒,三丫头你还是少出门为好。”刘夫人进屋后未曾坐下,直接便道。
余娇让蒹葭奉了茶,说道,“多谢夫人关心,安南侯夫人前次来府里的时候,曾与我说她身体不适,让我得空去府里给她把把脉。”m.
刘夫人闻说她是要去安南侯府,脸色微变,劝说道,“年关将至,各个府里事情都多,外面人事杂乱,安南侯夫人若是身子抱恙,她府里的人自会去宫里请太医,你还是安心呆在府里,若是觉得无趣,可去东苑找瑶玉玩。”
刘夫人不想让余娇出府,也是为了她好,外面如今传什么的都有,都说安南侯府瞧上了她,不然顾韫也不会废掉秦光的手脚。
余娇自北地而来,不知其间错杂庞冗的关系,京城水深,顾韫已经被圣上禁闭在府,余娇若是去安南侯府,再被人瞧见,传出去,就更无法说清了。
“夫人,我已答应过要去安南侯府给顾夫人看诊,总不能言而无信。”余娇不明刘夫人的良苦用心,坚持道。
刘夫人也用上了不容商量的语气,“你是嫌杏楼的事闹得还不够大?年关前你就老实呆在府中,哪里都不要去。”
余娇神情也淡了下来,秦光的事的确是她惹了麻烦,可是麻烦自己找上身,她那日一直未曾报上刘府的名字,便是不想给刘府添乱,可她终究已经是刘府的人,这种牵扯不是她避而不谈,就能没有干系的。
刘夫人也不想让她与余娇之间本来就不亲厚的关系,变得更为僵冷,她放缓了语气,又说道,“过几日便是你生辰,我听子期说过了今年的生辰你便及笄了,我叫了城里织锦阁的师傅来给你量尺寸,做几身新衣,到时及笄礼府中会宴请宾客,大办一场。”
余娇半天才说道,“谢过夫人好意,不过是个生辰礼,没必要大操大办,夫人也说年关事多,您不用为我费心了。”
刘夫人道,“这也是你祖母的意思,及笄可不是普通的生辰,自然是要重视的。我管束你出府,你也不要觉得委屈,我也交代了瑶玉,近日不准她出府。”
刘夫人走后,余娇坐在屋里许久,心里难免有些气闷。
虽然来京城之前,刘子期与她说过,她一样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讲究这些内宅规矩,也没人会管束她。
可真回了这刘家,总是身不由己的,哪里能真的由着她的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