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玄朗却根本没理会他,而是看向穆忱夫妇,“我带了擅画的仆妇过来,且叫她去看一眼少夫人的缝痕,绘下取证。”
穆大夫人心疼儿媳刚生了孩子,还要被这样搅扰,但牵扯上刑部要办的案子,也没法子拒绝,只得应下,领着刑部带来的仆妇进了苏青青的厢房。
穆忱虽不知事态缘何发展到这个地步,但他私心里不想余女医出事,毕竟余女医救过二弟,今日还救了念阳妻女,刑部来掺和这一脚,如今看来倒是好事。
他招呼梅玄朗坐下等,让下人端了茶进来。
梅玄朗便在正堂里坐下,神色平静的饮茶。
王珉心里愈发慌了,他再次挣扎起来,“梅玄朗,老夫也是官身,就算你是刑部侍郎,也不能枉顾王法,抓老夫去刑部!”
梅玄朗皱起眉来,“你若有力气,等到了刑部,有你说话的时候!”
张聪生怕这案子会牵扯上自己,忍不住多嘴道,“敢问侍郎大人,这案子究竟与王太医有何干系?难不成是他做下的?实不相瞒,正是王太医跟下官通风报信,说这女大夫便是京郊义庄毁尸案的凶犯,下官才一路追查过来。”
梅玄朗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京畿属衙门若一直都是这般办案,冤假错案怕是要积累成山,张巡检,你往后办案可要经心了。”
张聪被说得心里发虚,他在京城不过是芝麻粒大的小官,根本上不得台面,生怕得罪了人,从来都仔细小心,好在京畿属经手的案子多是街上治安,寻常百姓的争执,再大的案子有五城兵马司,往上还有三法司,锦衣卫和东厂,根本轮不到他们京畿属衙门。
这次不过是想捞点油水,他还仔细打听过犯案的女大夫是青州乡下来的,哪知道会惊动了刑部,给他通风报信的王太医,反倒成了罪犯。
“梅侍郎说的是,下官往后一定严于律己,恪守尽职。”张聪赔着小心道。“这桩案子,还请梅侍郎不吝赐教,给下官提个醒。”
梅玄朗瞧了眼王珉,见他仍是一脸愤愤不平,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道,“看守京郊义庄的丑哥儿已去刑部投案自首,义庄里的女尸是他卖与王珉的,至于这位女大夫,人证物证皆有,义庄毁尸案发生的时候,她还未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