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说道,“那玉苁蓉稀少又珍贵,我是怕拿人手短。”
刘瑶玉压低声音道,“三妹妹你有所不知,吴家大爷是申首辅的人,奸佞一党,帮申首辅做了不少恶事,惯常跟父亲作对,吴家愿意送什么,你只管收着,就当是给清流的人出气了。”
余娇入京时日太短,也不曾打听过朝堂的事,自然不知这吴家原来跟刘裕是政敌。
刘瑶玉拍了拍余娇的手,“三妹妹,你只管放心收下,不会给父亲惹上什么麻烦的,吴家定然没想到你是咱们刘家的人,你医术这样高明,他们定是怕日后再有求于你,但又跟父亲是政敌,没法子跟父亲交好,只能用这样的法子讨好你。”
刘瑶玉是京中长大的,又受到刘裕的教导,于这些事情上,反倒比余娇看的还要明白。
素荷抱着把琵琶走了进来,在凳子上坐下后,拨弄了几个音定好弦后,微微抬头朝余娇和刘瑶玉颔首,紧接着便十指轻动,弦音响起,先是琴音潺潺,如流水一般,清凌凌穿过人耳。
须臾间,又转为急促,曲调振奋,好似在激励行军的队伍,叫人心神激荡。
余娇静静的看着素荷,只见她十指翻飞,左手推拉吟揉在弦上留下道道残影,可见拨弦速度之快。
虽无鼓声相和,但弦曲足以叫人身临其境。
素荷弹的十分投入,曲调转为悲怆,琴音沉闷苍凉,听者也跟着心神肃穆悲凉起来。
刘瑶玉自小是学过琴棋书画的,素荷说要弹淮阴平楚的时候,她还有些不以为意,听着听着,却已然为之震撼。
曲调悲壮,屋外夹杂着雪花的寒风呜鸣,好似在为这琴音相和。
悲壮至极点,弦音才转为幽咽,好似在轻泣一般,尾音轻轻落下,素荷指尖停在弦上,作为听众的余娇和刘瑶玉还沉浸在琵琶曲之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