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家小娘子清婉秀美,戴这鸽子血红翡坠子更衬气色。”货郎在一旁笑着夸赞,“这位爷的眼光可真好。”
阳光下,程英那双狭长的丹凤眸显得格外幽深,余娇被他盯着,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紧张,她错开眼去看货郎,主动回避了程英的眼神,与货郎解释道,“这是我义父,你不要乱喊人。”
货郎一愣,瞄了程英一眼,这位爷分明年轻的很,哪里是能做人义父的年纪?若是个女娃娃也就罢了,这小娘子瞧着分明与这位爷郎才女貌,正般配的很。
心里虽是这样想,但他一个卖货郎,将买卖做成才是最紧要的,他忙赔笑,“小人眼拙嘴笨,闹了笑话,给姑娘和这位爷赔不是!”
余娇浅浅一笑,便将这茬揭了过去。
她侧过脸去看程英,见程英手中仍捏着那对红翡坠子,脸色似乎有些冷,才想到方才被货郎一打岔忘了回他的话,她赶忙说道,“我平日里不怎么戴耳珰,义父还是不要破费了。”
货郎闻言,脸上顿生失望。
哪想程英冷着脸,朝货郎扔了一锭银子,“够不够?”
货郎拿起沉甸甸的银锭子,顿时笑的牙不见眼,连声道,“够了,够了!”他忙又从摊子上拿起一对红珊瑚的坠子,“爷您出手大方,这副坠子算是小人赠您的添头。”
程英看也没看那红珊瑚坠子,转身就走。
余娇心中惴惴,不知又怎惹了他不快,急急跟了上去,程英步子跨得极大,他双腿修长,这会儿走的极快,不像先前闲逛时那般懒散,余娇得小跑着才能跟上。
两人很快就出了坊市,拐进了一条僻静的胡同。
余娇认真反思了下,自己方才拢共就说了两句话,准是后面那句惹了程英不悦,她好声好气的解释道,“义父,我……我是真不爱戴坠子,不是敷衍您,白日戴了,晚上还要摘掉,挺费事的,还容易刮到头发。”m.
余娇是有些怕冷着脸的程英的,她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再说些什么,就见程英突然驻足,她也赶忙停下,扯起唇角,软声补救说,“义父,您挑的这对坠子很好看,我是喜欢的。”
程英面无表情的看着余娇,她因为小跑才跟上程英的步伐,声音有些喘,巴掌大的莹白小脸上晕开了一抹淡淡的红,那双水润清透的瞳孔里倒映着他冰冷的面容。
“当真不喜欢戴坠子?”程英摩擦着夹在指腹中的水滴坠子,眸光深深地看着她,不辩情绪的朝余娇问。
余娇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倒也不是不喜欢,就是太麻烦了,晚上若是忘了摘,睡觉时不小心压到了,耳朵会疼,有时不小心刮到衣物头发,也会扯疼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