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拐进了簪瑁胡同,余娇嘱咐了一句,“今日杏楼里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以免父亲担忧。”
刘瑶玉有些不大赞同,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她与余娇说道,“虽说程掌印认了你做义女,但他那样喜怒不定心狠手辣的人犹如恶虎凶兽,三妹妹,你往后还是莫要跟程掌印走的太近,我瞧着他不像是会拿真心待人的。”
“可不是吗?”余娇不无赞同的低声喃喃道,“他那种人的确没什么真心在。”
余娇越想越觉得自个儿可笑,她被朱悱算计,全然是因为程英的缘故,却还满心感谢程英为她出头。
这简直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傻到家了。
马车过了影壁,回到府里,余娇与刘瑶玉各自回了自个儿的院子。
刚进映月榭,余娇就瞧见卫黎初站在院中的海棠树下,一改往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那副不着调模样,眉头紧皱,垂目看着墙角的一株花草,表情沉默而复杂,似在想事情。
余娇有好几日没见过卫黎初了,虽说都住在刘府里,但也不是常常就能打个照面的。
“黎初表哥,你是在等我?”余娇走近,见他仍未曾发觉,出声道。
卫黎初听到声音回过神来,他抬眼看向余娇,扯起唇角,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总是笑嘻嘻的样子,“三表妹,你再不回来,我就得跟你院里这株海棠一样,要生根了。”
余娇笑了声,请他进了屋,让蒹葭泡了一壶茶送了进来。
“黎初表哥,你找我有什么事?”余娇注意到卫黎初是用左手端的茶盏,朝他问道。
卫黎初饮了口茶,敛去了云淡风轻的模样,“三表妹,还要劳烦你帮我看一下肩膀上的伤。”
余娇听他这样说,就道,“是上次被东厂追杀留下的伤?伤口竟还未愈合吗?”
卫黎初点点头,神情有些凝重,“刀有毒,我一连上了这么久的金疮药,都不见痊愈,伤口反倒溃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