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启蛰放在余娇发心的手微微一僵,清隽温润的面容顷刻间变得沉冷,潋滟的桃花眸微微敛起,转瞬就变得凉薄冰冷。
那幽深漆黑的瞳孔深处压抑着一抹戾气和……不易察觉的恼怒,他很想问一问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的这番话,难道她就一点也不在意?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他往别人身边推?
余启蛰焦躁气恼可又无奈,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内纷杂的情绪,将手从余娇的发心收回,神色有些淡漠的道,“薛贵妃为何让你问我?”
余娇不是没看出余启蛰这一瞬间的冷淡,她盯着余启蛰的脸,观察着他丝毫没有流露出喜悦的神情,心里竟松了一口气,解释道,“薛贵妃应也是听人说我曾寄养在你家里,与你……是兄妹,事关昌乐县主的名声,才叫我来传话。”她看了眼放在桌上的食盒,低声说道,“昌乐县主的婢女方才在永安巷外拦下我,给我送了一盒点心,她想嫁给你,应不是薛贵妃和薛家授意,而是心仪你。”
余启蛰冷冷一笑,看向余娇的眸子又沉又冷,“你觉得这门亲事如何?”
余娇心头一悸,感受到他那双桃花眸传来的压迫感,只觉得此刻的余启蛰有些陌生,她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捏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半晌才道,“昌乐县主素有盛京第一才女之称,出身高贵,容貌姝丽……”
“余娇,我问的是你觉得这门亲事如何?”余启蛰打断了她的话,他声音冰冷,看似平静却压抑着满腔怒火,对着蒹葭两人道,“你们下去,我要与你家小姐好好商议商议我的‘亲事’。”
蒹葭和白露看向余娇,余娇抬了抬手,示意她们先出去。
屋内安静了好一会儿,见余启蛰没有开口的意思,余娇叹了口气,才说道,“我如何看这门亲事不重要,薛贵妃让我带的话我已带到,昌乐县主想要嫁的人是你,这门亲事全然看你的意思。”
不过以薛贵妃和薛家的地位,若是余启蛰婉拒了这门亲事,对方恐怕会恼羞成怒,毕竟在他们看来,薛轻裳看上余启蛰,是余启蛰修来的福气,是他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