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薛轻裳冷声道,“别拿你那些入幕之宾与他作比较。”
柳蘼芜暗觉好笑,大概这世间女子皆是如此,爱慕上一个人,便会觉得那人千般好万般好,旁人再也入不了眼,哪怕清高孤傲如薛轻裳这样的天之骄女。
柳蘼芜不再多嘴,只陪坐在一旁,两人各自抱了一坛酒,自斟自酌。
薛轻裳喝得双眸通红,已有了醉意,明明脑子里该是一片混沌的,但她还是清楚地知道,余启蛰不愿娶她为妻。
“不是都说一醉解千愁吗?酒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烦恼和忧愁?”薛轻裳喃喃自语道,“为何我心里还是这么难过?”
柳蘼芜看了一眼伏在桌上的薛轻裳,唇角微抿,轻叹了一口气,“那些鬼话都是男人为了寻欢作乐编出来骗人的,心里装着事情饮酒只会越喝越难受。”
薛轻裳抬眼去看柳蘼芜,“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爱这种东西在你看来是不是很可笑?”
柳蘼芜轻笑一声,面容妩媚,“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这种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女人,怎么会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呢!”
薛轻裳却皱着眉说,“那你为何还要待在杏楼整日与男人做戏?”
柳蘼芜无奈一笑,染了豆蔻的指甲轻抚唇角,“大小姐,你以为谁都如你这般有个做贵妃的姐姐,想做什么便可以去做什么。”
薛轻裳自然知道多少女子都羡慕她有个好出身,可她并未因为出身尊贵就耀武扬威,去作践家世不如她的人。
她们薛家因为阿姐鲜花着锦,享受尊荣富贵,但来日若是烈火烹油,落了难,那她亦是要一并承受的。
“可你留在杏楼也不是为了钱财。”薛轻裳当初爱惜柳蘼芜的一身才学,曾想要帮她赎身,让房妈妈将卖身契给柳蘼芜,可柳蘼芜并未接受薛轻裳的一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