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私下里问蒹葭道:“姑娘就这般吓唬那老头一通可行?我瞧着那人是个死性不改的。”
蒹葭笑了,悄声道:“你当那老头有多大的胆?无非是仗着自个儿是姑爷的亲长,咱们姑娘又是个好性子,这回姑娘发了狠,他若是个掂量清的,不敢再犯浑的。”
这话倒是不假,当日在京城时,余儒海没亲眼瞧着余启蛰将余谨书摁在池子里那股冷情的狠劲儿,否则早不敢这般作妖。
而今被这般一吓唬,当夜就发起了高热,怎么也唤不醒,发癔症般的时不时发出‘别杀我’的呓语。
余周氏吓得忙叫萍儿喊两房的人去请大夫过来,折腾了半夜,余儒海才退了烧,醒转过来。
余家人折腾半宿没睡,叫人盯着余家动静的人也没合眼。
“明日在哪处动手?”陈云柔娇俏的面容在烛光的阴影下,覆了一层漫不经心的狠意。
沈明捏着她柔嫩的手,道:“出了长奎再动手,我已传信叫人埋伏在去沚淓县的官道上。”
陈家与余家不睦,也没什么交际,陈云柔央其母陈秦氏在村里特意探听过消息,村里人没什么防备,常唠个东短西长的,有人想邀余娇去家中吃饭,特意问过宋氏余娇在村里住上几日,宋氏也没多想,便说明日余娇就要动身去沚淓县那边。
陈秦氏打听到后,回来便说给了陈云柔。
陈云柔便与沈明谋划着该如何出手,为了妥当,她明日会先带爹娘回太原府,掳人这样凶险的事自然是交给沈明去做。
事情成与不成,姬无道追究起来,也自有沈明担责,她不过是个带路的。
“她身边那几人身手倒是不错,我瞧着像是出身拱卫司,余启蛰倒真舍得,竟调了锦衣卫的人护她,暗中还有几人跟着,对她确实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