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他一眼，似乎说了些什么，但秦王是一个字都听不清，看到皇帝的手指向了瑞王身边的位置，脚步沉沉地站了过去。
太后见人都到齐，缓缓道：“各位都是陛下至亲至信之人，今日之事若闹在外人面前，总归是要丢了皇家脸面，但也不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处置了。”
“所以请了各位过来，一同做个见证，倘使以后出了这道门，有不知情的人叫乱舌根，也劳烦各位长辈对外也能有个解释。”
众人不知何时，但是太后开口了，自然满口应下。
太后满意的笑了笑：“柳次辅，有什么话便当着大家的面，说个清楚吧！”
柳次辅撩袍跪下，低垂着背脊，向上位者示弱的姿态：“老臣有罪！没有看管好府中侍卫，竟叫他自作主张帮着他人犯下大错，险些害了郡主和李四郎！”
儿子无端端被算计，李将军夫妇表情里总归透露着怒色：“只要此人能交代清楚真相，他到底帮得谁陷害的我儿和郡主，李家不会迁怒无辜！”
柳次辅点头，将暗卫口供呈给了冯公公。
“月前，家中老妻巧合与郡主同在普济寺敬香小住，秦王随同。”
“在数日后的某天夜里，秦王吩咐柳家的侍卫收买文府女使，将郡主骗去后山树林并迷晕，再把中了药的李四郎扔去树林。所幸那日九皇爷发现及时，救下了郡主，才制止了不堪的后果。”
“至于秦王为何要这么做，他只是个侍卫，并不清楚。”
暗卫应声：“是，一切都是秦王殿下指使。”
慕容黎无声呼出长长的一口气。
终于，把秦王对自己的算计公开出来了！
皇帝看完口供，满目冷色。
宗亲后妃们怎么都没想到出卖秦王的竟然会是柳次辅！
诧异之后，复又用鄙夷的目光扫过秦王。
“把郡主迷晕，再丢中了药的郎君过去，还能是什么目的？摆明了就是想毁了郡主的清白！”
“李四郎若真碰了秦王未婚妻，这辈子都欠了秦王！以后朝堂之上，李家可不得多多帮衬维护！”
“而郡主没了清白，自然做不了正妃、嫁不了别人，届时只要秦王说‘不介意’，就能强行纳郡主为妾！他已然与晋国公府紧紧绑在一处，回头还能用秦王妃的位置，再得一个实力不俗的岳父！”
“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响亮！”
……
支持秦王的人急了，跳了出来质问暗卫：“你说这些话，有什么证据！还不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人收买了你，叫你故意污蔑秦王的！”
瑞王目光淡淡一撇：“人是柳家的人，柳家是秦王外祖家，柳家岂会污蔑秦王？柳次辅得到口供比咱们都早，他也不是三岁小儿，又岂会坐视自家奴才污蔑自己的外孙？更何况，镇抚司直隶于陛下，你是在指责陛下污蔑自己的亲儿子么？”
那人脸上一慌，忙跪下了：“陛下恕罪，臣不是这个意思！”
柳次辅适时叹息道：“镇抚司审问侍卫时老臣也在，过后也做过盘问，并无作假、也无攀诬！”
秦王恨到几乎无法自抑，连血液都在剧烈翻涌。
他猜到了柳家对自己不满，多少会冷落自己一段时间，可他真的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出卖自己！
柳家竟然真的出卖了自己！
皇帝看向秦王，面上浮现怒意和失望：“你有什么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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