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摇摇欲坠的稍间门被人一脚踹开。
里面的人转头看去,就见一身风尘仆仆的刘太医拎着药箱大步而来!
所有惹毛都像是见到了希望!
十月初三。
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慕容黎的第一个孩子呱呱坠地!
六斤六两,健康有力。
稳婆将孩子洗干净,裹在襁褓里,放在了年轻父亲的怀里。
“生了!是个哥儿!哭声响亮,健康有力!”
“幸亏大夫来得及时,及时给夫人止住了血,才能母子平安!”
“恭喜恭喜!”
萧靖权听到孩子是健康的,便无心再管。
只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妻子。
产床边,刘太医捋着长须在给慕容黎细细诊脉,眼神落在小婴儿柔软的小脸蛋上,不由慈爱的笑了一声。
起身后,表情一冷:“她之前身子就弱,这次生产带来的伤损也不小,不过只要月子坐的好,百病都能消!”
“好好将养,正好把她从前得亏空都补回来!”
不能回去待产,萧靖权总是大放心,便通知了刘太医过来。
也好在他的这份不放心,才及时救回了血崩的慕容黎!
“好!一定让她好好修养回来!”
刘太医撇了他一眼,讽刺道:“您的话,还能信么?我还指着我的小徒儿给我养老送终,你要是敢给我霍霍坏了,我可不管你是皇爷还是谁,绝不饶了你!”
萧靖权颔首:“师父放心,我定好好疼她和孩子。”
“别光会嘴巴说!”
“是,都记下了。”
刘太医瞧他对自个儿客气尊敬的样子,神色缓和了下来,背起药箱出去了。
中午日头好,照进来的阳光热热得。
这一场生产,让慕容黎精疲力尽。
一直沉沉睡到第二日正午,才缓缓醒来。
睁开眼睛就看到萧靖权和衣躺在她身边,虽然睡着,却难掩憔悴。
她动了动手脚,发沉发胀,很不舒服。
明明也不热,却觉得身上汗津津的。
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稍许有些力道。
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掌心下是刺刺的胡渣……
萧靖权一下子就感觉到妻子的动静,猛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她醒了,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慕容黎微笑,声音沙哑:“好久不见。”
萧靖权紧紧凝着她,眼眸微红:“恍如隔世。”
两人静静相望,或许是因为孩子的出生,或许是因为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曾经的不愉快和隔阂,都被时光冲散,只剩下一片温馨和宁静。
慕容黎才动了几下,身上就出了汗。
她不喜欢那种感觉:“萧靖权,身上黏黏的,好难受。”
萧靖权伸进被窝里,不带情欲地摸了摸她的身子,凉凉的、有点潮湿:“刚给你擦过,身上香香的,不脏。大夫说了,你现在身子虚,就是会不停出汗,等过几日缓过劲儿来就好了。”
倾身,想亲亲她。
慕容黎双手掩面,不让他靠过来:“我还没洗漱。”
萧靖权轻笑:“这时候了,还那么爱干净!”
“谁会喜欢自己邋里邋遢的样子?”
“你什么样儿,我都喜欢。清早起来再过分的事都做过了,该吃的,上下都吃过了,是不是?”
慕容黎没他那厚脸皮,闭着眼睛不搭理他。
萧靖权只好出去,取了洗漱的东西进来,伺候她收拾得妥妥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