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
一身白西装的昂热走在印度的大街上。
一清早,印度男孩奇兰就忙碌了起来。
他是土生土长的印度人。
他推开了窗户,拉开天窗的遮罩,让阳光穿过玻璃,迈入室内,同时他还不忘搬起几盆鲜花,堆积在了花店的门外。
晴天最适合让花儿们去晒晒太阳了。
奇兰换上园丁服,拿起一个铜制的水壶浇花。
他细心地打理着每一处花草,时不时拿起剪刀对枝条进行修剪,很快,花店的其他员工也陆续赶了过来,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人们忙忙碌碌,像是盛开的花朵般。
印度的花店并不多,整条街只有奇兰他们一家花店。
无论是哪里的早高峰,交通都无比的混乱。
每个人都在抱怨着塞车,百无聊赖地按着刺耳的喇叭。
奇兰忙碌完毕之后,就会站在路口,看着这每天发生,平平无奇的景象。
这个城市并没有什么特点,奇兰能想到的只有机械式的忙碌,与日新月异的疯狂发展。
这座城市像头巨兽一样,吞噬着那些平庸之人的生命,将他们视作一个个血肉之躯制成的机械元件,拼凑在一起,变成疯狂挺进的机器。
这座城市在这些年的发展速度极快,工业化进程让整座城市仿佛焕发了新的生机。
一座座新楼拔地而起,只是因为高速发展的工业,也让这里的环境变得越来越糟糕。
“咳咳,这里的空气越来越差了。”
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捂了捂鼻子,一脸厌恶地看向阴郁的天,在她眼里,笼罩在城市之上的雾气气罩就是一切的罪恶之源,无时无刻不在向外抛出污秽的灰尘,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太太从未有如此地厌恶过这座城市。
这时,奇兰忽然看到了一个与整幅画卷都格格不入的老人。
老人穿着格子外套,白色旧衬衫带着阳光的气味,领口里塞着紫色领巾,鼻梁上架着玳瑁架眼镜,淡淡地微笑着。
他兼具了美利奴羊毛的温软、加拿大红松的高挺和苏格兰威士忌的辛烈,就像名匠手制的老琴那样,莫名其妙地叫人感动,奇兰觉得,这个老人身上的气质,真的与这里格格不入。
“请问你是奇兰吗?”
让奇兰很意外的是,那个老人居然目的很明确地走向了自己。
老人来到了奇兰的身前,十分礼貌且虔诚地伸出一只手。
昂热看着奇兰,却见那个男孩长着一张罕见的印度帅哥脸,头发乌黑而自然卷,浓眉大眼的,就像是鲜肉时期的阿米尔汗。
“啊,我,我是。”奇兰愣了一下,跟昂热重重地握了握手。
就在这时,昂热的眼底流淌过了一抹金色。
周围的时间仿佛一下静止了。
一阵低靡的乐声传来,奇兰的眼底忽然开始留下了热泪。
“不要太难过了,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昂热现在就是让奇兰主动开启灵视,这也是为什么昂热要来找奇兰的原因。
事实证明,他果然看到了某些东西。
一边说,昂热递给了奇兰一张白纸,让他画下他眼里看到的东西。
“我看到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奇兰泪流不止的双眼停止了流泪,此刻他的双眼像是渐渐找到了焦距,焦点就在昂热的身上。
昂热看到了看到了奇兰手里的话,画面上,有一道伟岸的背影踩在众人的头,只要不触犯这里的规矩,这些男人是保护他们的。
但是假如有人在极乐馆闹事,那么这些男人会迅速变成凶猛的野兽,冲上来撕碎他们。
极乐馆是最近才开张的大赌场,但其实,这里名义上是赌场,实际上经营的产业,要广很多。
这里能进入的赌客并不多,但是这里的赌资是没有上限的,不像其他赌场都会有所规定。
赌客们都知道极乐馆有黑道背景,但赌场跟黑道有关系很正常,大部分赌场都有黑道背景,否则很难能够正常的营业下去。
极乐馆跟其他赌场不一样的地方是,这里号称能满足赌客的各种愿望,赢钱的客人会被恭恭敬敬地请到贵宾室里,奉上陈年佳酿,由年轻貌美的女经理陪着共饮,微醺之后询问客人有没有什么心愿,任何夸张离谱的心愿都可以提,比如要和当红日剧的女主角共度良宵,或者要跟首相大人共进晚餐,就算你要跟首相大人滚床单,只要钱够,一样可以满足。
除了满足自己,你想要杀人,想要折磨别人,只要你钱够,并愿望把这些钱转入极乐馆设置的心愿基金,他们都能得偿所愿。
来往于这里的客人也没人知道它背后的主人是谁。
虽说关于赌博是否合法的问题在日本仍然有一群人在吵来吵去没有定论,但是这样极其高调,且规模巨大的赌场,想不引起政府都很难。
但是这附近的无论是扛着棒球棍,骑着机车轰着油门的黑道混混,还是能通过法律手段勒令关门的白道,都对其的存在没有反应,就像是不存在一样,这种视而不见的态度,让不少客人都大概觉出了味道。
东京的赌场没有任何一家敢这么嚣张,即便它们和黑道的关系再亲密。
所谓家有家法,行有行规,虽然是不合法的行业,但是并非是没有任何规矩的。
比如风魔家经营风俗业这么多年,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在风月场所,年轻女孩自愿陪酒老男人都是没人管的,只要给当地的黑道上缴一定比例的保护费就好了,但是如果强迫女高中生卖身就会有人过问,结果没准是强迫者自己丢掉一两根手指。
这是轻的惩罚,重的可能会直接拧断胳膊让你成为一个废人。
日本是个讲规矩和传统的地方,就算混黑道的,你也得讲混黑道的规矩。
但任何规矩,放在极乐馆这里,都似乎不成立了。
在这里赢家说话,谁的钱多,谁就是爸爸。
客人们的欲望可以得到最大的满足,只要你从赢得的钱中拿出足够的一笔,你就可以实现各种背德的、肮脏的、违法的甚至血腥的愿望。
规矩在这里,宛若一张废纸,只要欲望的火焰足够旺盛,就能够随意焚毁这些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