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樯看着曼施坦因,震惊地说道:“什么言灵?什么混血种?”
就在刚刚,曼施坦因将一副极其恢弘的图卷在苏晓樯面前展开,苏晓樯一时间震惊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而且,苏晓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觉醒了言灵。
她的言灵,是言灵周期表上,极其危险的言灵,言灵【因陀罗】。
这个言灵,取自佛教二十诸天第二位天主帝释天。
即便是曼施坦因,对这个言灵的了解也是不多的。
据说,在释放该言灵之后,释放者的瞳孔不再是黄金瞳的金色,而是被电光的炽白色(蓝白色)给掩盖了原本的金色。
释放者浑身流淌着刺眼的雷电,不只是释放者,连他周围的空间也都被高度地电离化,空气中的尘埃因为电离而闪闪发亮,不时有细长的电弧击穿空气,从释放者身上连到周围的物体上,释放者可以控制这些雷电攻击对方。
当然,具体这个言灵的强度,曼施坦因决定等到了卡塞尔学院再测试,原因无他,这个言灵的破坏性毋庸置疑,没必要在这种地方实验。
言灵觉醒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虽然说得有些玄幻,但的确也需要讲究“缘分”和“时机”这两个词。
言灵的觉醒本身就是一种大概率的“巧合”事件,卡塞尔学院的许多新生会在3e考试后觉醒言灵言灵正是因为血脉因为灵视而产生共鸣,再加上精神的高度紧张。
而苏晓樯,还没有经历过3e考试就觉醒言灵,这足以说明,苏晓樯本身的血统,起码也达到了a级。
诺玛还没有给出评测,但是曼施坦因根据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已经给苏晓樯的血统盖棺定论了。
有些时候,一些情绪的刺激,也能让人觉醒言灵。
有时候这种刺激是悲伤,有时候是愉悦,有时候则是愤怒,只有自身才能确定自己在某个时刻的情绪波动对言灵产生了影响。
就比如犬山贺的“刹那”是在被昂热刻意羞辱时产生的悲愤刺激下进步的,而昂热的“时间零”则是在当年经历了“夏之哀悼”后刻骨铭心的仇恨刺激下进步。
至于苏晓樯是受到了哪种情绪感染或者说波动觉醒的言灵,曼施坦因不知道,也不重要。
就在这时,曼施坦因发现,自己发在大g后座上的一件,裹在红木盒子里面的炼金刀具,在苏晓樯上车之后,就发出了不安的嗡鸣......
曼施坦因清楚,这是炼金刀具和这个叫做苏晓樯的女孩产生了血脉共鸣!
因为那木盒不仅仅出现了颤抖,甚至在木盒表面,能够依稀看到上面出现的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纹。
炼金刀具大致分为三个等级,最低一级,大概就是装备部用一些特殊金属打造出来的劣质炼金刀具,就比普通刀锋锋锐一些,但实际差距不大。
再往上,就是犬山贺用的鬼丸国纲这一类附带炼金领域的炼金刀具。
而真正强大的炼金刀具,里面是封印有活灵的。
比如当初能够跟路泽飞完成交谈的炼金刀具【斩影】。
当然,曼施坦因他们所携带的这个炼金刀具,只是最普通的炼金刀具。
而之所以炼金刀具会对苏晓樯表现出这般不寻常的态度,很有可能是因为苏晓樯体内的血脉吸引到了。
曼施坦因将那柄装有炼金刀具的木盒递到了苏晓樯的面前。
让众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那木盒直接裂开,里面的一把接近三米长的汉代斩马剑出现在了苏晓樯的视野里。
曼施坦因看着苏晓樯,忽然笑了,他说道:“试试吧,这柄剑是属于你的。”
听到曼施坦因的话,苏晓樯将那柄剑握在手里。
长长的剑柄握在手里,苏晓樯觉得有些沉。
因为这把斩马剑有上百斤。
如果不是苏晓樯已经觉醒了言灵,是根本无法拿起这把沉重的斩马剑的。
沉重的斩马剑入手,苏晓樯只感觉在握住剑柄的手被一股暖流包裹,有一股无形的剑意朝着四周扩散。
苏晓樯的目光落在了剑身上铭刻着的剑铭上,微草的篆书似鸟头燕尾,又似鸟头凤尾,横竖笔画丝丝露白,飞笔断白,燥润相宜。
剑茗催锋。
这柄斩马剑内有着大量的地元素,而且吸收起空气中的地元素时竟没有丝毫的滞塞,很明显,这里面是铭刻了炼金阵纹的。
苏晓樯虽然不懂,但是,也能感受到这把炼金刀具的不凡。
“那个,曼施坦因教授,你们就这样把这柄剑给我了吗?”
“你是这柄剑的有缘人,孩子,这柄剑送给你了。”
曼施坦因教授呵呵一笑,对苏晓樯说道:“孩子,现在这些都是你的了。”
.......
汽车飞速行驶在东京的新宿区,新宿似乎永远都灯火通明。
有人说东京还像是热衷于浪荡生活的贵妇,虽然总会热闹到深夜,但总会睡的,而新宿则像是精力旺盛的少年,从不知疲倦。
虽然天还没黑,但是这里的酒吧一条街明显已经热闹了起来。
那些牛郎店和风情店,藏在一般人无法找到的巷子里,酒香不怕巷子深,老银棍们都找得到该区的地方。
那些看上去拉着厚实帘子的地方,实际上电子音乐澎湃,男人和女人们狂浪地大笑挥霍欲望的火,像是要把他们连着这个世界一起烧掉。
路泽飞只是沉默地开着车,他并不知道酒德麻衣为何如此沉默,不过,他也没有要主动开口的意思。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整齐的睫毛将一排如织般的阴影投在那对黑得看不清倒影的眼球表面。
现在是东京的下班高峰期,路上非常堵车。
但是路泽飞开车的速度很快,在拥挤的车流中,他像是一条狡猾的蛇那样游刃有余地穿行。
只是,路泽飞并不知道要去哪里,因为酒德麻衣一直不开口,他问了两次,对方都直接无视了他的问题。
酒德麻衣慵懒地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
她已经脱掉了黑色作战服,现在穿的是白色塔夫绸露肩的一个毛衣。
这还是路泽飞第一次看到酒德麻衣穿着如此嗯...露骨的衣服。
之前见到对方的时候,基本都是黑风衣或者黑大衣,把自己裹得那叫一个严实。
这件白色毛衣,衬得她双肩纤细玲珑,白皙细腻。
就在这时,酒德麻衣忽然开口道,“路泽飞,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讲讲她们了?”
终于,酒德麻衣开口了,然而这一开口,路泽飞当场就想去世。
你这还不如一直不说话呢。
事实上,路泽飞是知道酒德麻衣脾气的。
其实很多时候,这个女孩都非常懂事,非常以大局为重,她也很少在路泽飞面前,将自己的负面情绪表达出来。
像是愤怒,失望等等。
但是,当酒德麻衣如此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路泽飞知道,酒德麻衣要摊牌了。
或者说,这件事情对酒德麻衣来说很重要。
路泽飞不知道的是,酒德麻衣今天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她知道,明天的下潜任务,会非常危险,路泽飞,真的有可能回不来,因此,她这才想要,把一些话说清楚,免得留下一些遗憾。
除此之外,就是今天,面对恶来的时候,酒德麻衣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而有些东西如果不说,那么死之前,真的会非常遗憾。
或许她会死,或许路泽飞会死,所以今天,把该说的都说出来。
路泽飞看着酒德麻衣,他知道这个女人性格,如果对方真的完全不压抑自己内心情绪的话,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应该带着哭腔,因为那双朦胧着雾气泛起了涟漪的眼睛里分明噙着泪。
路泽飞叹息一声,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情债,是最难还的,尤其是像酒德麻衣这种人的情债,默默忍受,默默流泪,从来不把内心的苦说出来的。
女人都是自私的。
哪有女人愿意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呢?
尤其是,酒德麻衣长期担任监视路泽飞的任务,所以路泽飞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事情,酒德麻衣很多都知道。
这就真的没啥好说,没啥好解释的了。
这也是为什么一路上,路泽飞和酒德麻衣都陷入沉默的原因。
酒德麻衣能够明显感知到,路泽飞的呼吸再不断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