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走到吊车底下。</p>
驾驶座是空的。</p>
旁边有间由集装箱改的房子,滑轨式磁吸门,没有锁,搭手就能推开,而身穿夹克的塔利亚手里拿着一把枪躺在地板上。</p>
“搞什……”</p>
约翰以为自己闯进凶杀现场了。</p>
他刚要启动扫描,这姑娘突然瞪着俩眼珠子,支棱起来了。</p>
“没死干嘛躺地上。”</p>
约翰撂下包,撑着膝盖问。“咱俩几个小时前才打过电话,但你现在看起来他妈快挂了,还握着枪?”</p>
“你是……哦,约翰,真快啊。”</p>
塔利亚看看手里的动能左轮——加粗枪管,复合握柄,侧向释压仓,有种改造狂魔的畸形感。</p>
她对准自己脑门扣动扳机。</p>
枪膛里是空的。</p>
“昨晚拼酒让我难受得想死。”</p>
“睡啊。”</p>
“认真的么?看看外边,约翰,多好的天气啊,含沙量低,温度适宜,视野良好,就该去荒野里找一队放逐者炸了。”</p>
塔利亚起身时差点吐出来。</p>
她用持枪的手撑住了约翰的肩膀,口齿不清地描述着:</p>
“扒光那帮畜生的装备和义体,把抢来的箱子倒在脚底下,一边喝酒,一边开箱,多他妈爽啊。我这要是倒下去睡觉,时间就全浪费了!”</p>
约翰戴上围脖都闻到一股怪味。</p>
“你嗑药了?”</p>
“我自己调的好东西。”</p>
她指了指桌面上的瓶瓶罐罐。“浓缩兴奋剂加上强效助眠药,我把选择权交给了自己的身体,清醒就出门干活,睡着就珍爱生命。”</p>
“根据街头经验,自制药物的通常都没有好下场。”</p>
“是啊,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现在肉体已经彻底跪了,灵魂还在脑浆子里蹦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