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眼见时间已不早,林青青跑过去给赶马车的老爷子说了一声,就扶着陈氏准备回自家院子先给她包扎一下伤口。
“陈秀才,你的和离书写好了就赶紧送过来,我们就等你一刻钟,超时咱就一起回城见官去!”
林青青淡淡说完,啪的关紧了院门。
休妻?怎么可能!
回去后,她见奶奶正在给大丫擦伤口,回屋拿了几个酒精棉球,“奶,拿这个给娃擦一下吧。”
她则快速给陈氏清创,包扎额头。
怎么说呢,那个位置不太好弄,光贴创可贴纱布这些,害怕陈氏起疑,为了遮掩,所以伤口包的实在是要多丑有多丑。
不过陈氏现在却并不介意这些……
“青姐,你怎么突然跑回来了?不是说要和张姨在那儿留几天给人看病么?”史向北忍不住凑上前问道。
“我不放心爷奶和你们啊!回来看看,马上就得再过去。”
林青青没有多说,等奶奶给大丫擦完伤口,才拉着奶奶的手一起进了里屋。
“奶,这几天就让陈氏她们先待咱家,一切等我和我妈回来了再说吧。你们该吃吃,该喝喝,都放宽心啊!没事了。”
“诶!奶知道。你和你妈在外面也多注意啊!”
李桂兰拉着林青青的手,轻轻摩挲,两人又各自交代了几句。
林青青给家又留了一些她灌装的空间井水,让奶奶平日兑一些在大水缸里,大家都喝着,尤其是给陈氏喝上。
现在众所周知,人家的肚子是她们剖开的,万一伤口感染了,或者大冬天得了风寒什么的人突然死了,都是麻烦事。
林青青全都交代完,又留了一些红糖和一些米面菜肉蛋。
等到隔壁的老婆子骂骂咧咧的把和离书送来,她才急急忙忙在众人欢送中,抱着老妈的木头医药箱坐马车回了杨府。
时间赶的刚好,城门还开着,他们顺利的赶在天黑前进来了。
回了小院后,她发现老妈正在屋里吃独食。
林青青打眼一瞧,这杨大人家里的伙食还真不赖,一盘白萝卜焖五花肉,一盘豆腐炖白菜,还有两小碟酱菜,三个馒头,一碗豆粥。
“妈,你竟然不等我回来一起吃啊。”林青青拍掉身上落的雪花,一屁股坐下。
“银杏说了,随叫随端。你吃么?让她给你端一碗豆粥。这个粥熬的真是不错,浓稠软烂的。”
“不了,我给你说,陈氏和离了,现在正在咱家待着呢!她的头都被她婆婆给打的开大红花了。”
“唉!也是个苦命的人,你之前不是说开店还要雇人手么,不行就把她雇上吧!好赖人家也是因为帮咱们去作证,才会闹到和离这一步的。”
张萍一边吃饭,一边跟林青青闲聊。
林青青坐下后,很自觉的凭空拿出一双筷子,又拿出一瓶老干妈酱,夹了一个热馒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豆粥她可不爱喝,她给自己拿了一碗奶奶包的虾肉玉米小馄饨,皮薄肉多,呼哧呼哧趁热一吃,味道美包包。
两人边吃边聊,林青青绘声绘色的描述着陈秀才的血红屁股,以及被陈氏威胁和离时陈秀才的脸色变换的有多精彩。
她还和老妈琢磨着,回去怎么对这人“礼尚往来”呢!来而不往非礼也!
等母女两个人用完餐,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张萍带着林青青又去了杨夫人的院子里,有了医药箱子做掩护,消炎药也能大大方方的拿出来了,直接让杨氏和水吞了那白色的“祖传”止疼药粉。
待她吃下,两人才回了屋。
林青青支走了银杏,只说不习惯夜里有人伺候,和老妈两个人窝在被窝里聊天。
本来屋子里设有两个卧室,两张床。
不过林青青还是想跟老妈挤一块儿,暖和。
这里的床都特别宽,再多加一个成人,也能轻松躺的下。
她们将围帐放下,靠坐在被窝里,一人抱了一杯热牛奶。
“妈,要不然,铺子年前就开张得了,也别等开春了,趁着过年,我可以狠赚一波!”
林青青靠在老妈肩膀上,懒散的说道。
“那你可想好要卖什么了吗?”
“不知道啊!妈,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林青青眨巴眨巴眼睛,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又一圈,也没有想好。她一时觉得能卖的东西千千万,一时又觉得丝毫无头绪。
“卖些能速食的,能直接带走的,能当节礼送人的东西!”
“唉!让我好好想一想……”
“妈,你说肘子、猪蹄,咋样?”
“感觉不够精致。”
“有了!冻冻肉怎么样?!晶莹剔透,入口即化,成本不高,百姓也吃得起。”
“嗯……这个可以有,简单!趁天冷,做好放着就能凝住。到时候光是切开卖就行了!你再多想几个别的花样,不然太单调了!”
“唉!这不是想不到才问你么!”
“那就卖糖吧!你的空间不是有成筐成筐的水果么!做些手工水果软糖!按粒卖,这个时代的饴糖实在是太单一了。
小孩子的生意好做。到时候加上漂亮的包装,就高大上了,豪门大户肯定愿意给家里的少爷小姐买!穷人家的给孩子过年买一颗两颗也可以!可奢可简全由咱们把控,咱主要是为了找人嘛!”
“不!我还为了赚银子……”
母女俩说着说着,觉得困了,就躺下盖被睡了。
外面的雪窸窸窣窣下了一夜,林青青是被叩门声吵醒的。
原是银杏过来请她们到夫人房里用早膳。
两个人快速穿戴整齐,提着药材就过去了。
昨晚吃了消炎药,又喝了安神汤,杨氏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一夜无梦,也无腹痛侵扰,她起来后整个人都精神不少。
“你们快坐。张大夫,你给我吃的药真是管用,我现在腹部已没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