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白棉打开门走出小屋子。
候在外面的短发女人走过来,再次感谢白棉的配合,并要求她对今日的行迹保密。
白棉自然答应,被短发女人一路送到附近的公交站。
目送白棉上了公交车,短发女人飞快赶回办公处,进门就问路过的国字脸同事:“怎么样,那个女人愿意开口吗?”
国字脸的脸上露出笑意:“已经开口了,老刘和小齐在里面。”
短发女人松了口气:“折腾了几个月,可算是开口了!”
国字脸听着心酸。
谁能想到姓白的女人看着柔弱,嘴巴却这么紧,这么长的时间,愣是没把最大的那条鱼吐出来。
好在这条大鱼终于要露出水面,不枉他们这段时间的辛苦。
太阳已经下山了,赶不上回家的末班车,白棉在一家小餐馆吃了晚饭,就在附近找了家宾馆对付着住了一晚。
第二天清早,她坐班车来到南新市儿童福利院。
曾院长在院里,见白棉这么早过来,以为有很重要的事,就把她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白棉直接说明来意:“院长,去年春江城送来一个有残缺的孩子,现在这孩子的情况怎么样?”
曾院长对院里几百个孩子的情况一清二楚,更别提这个让她重点关注的小可怜:
“你说的是朗朗吧,他现在两岁多了,生长发育跟同龄的孩子没区别,就是性格有些内向,平日里我会让活泼好动的大孩子带着他玩……”
曾院长一口气说完,有些激动地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朗朗?是不是他的病能治了?”
她很心疼这个孩子,担心他长大懂事后,会为自己的缺陷自卑敏感,平时会非常关心医学方面的消息,就盼着有一天能够医治好他。
“目前他这种情况还没有更有效的治疗方法,我就是突然想起这孩子就问问。”
白棉隐瞒自己认识朗朗生父生母这件事,不是担心曾院长知道他有这样一对间谍父母会歧视他,是担心别人知道了朗朗的身世,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无论白仙容和王金伟从来没有惠及过这孩子,他们造的孽也不该由他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承担。
这孩子有这样一副身体,已经够可怜了,他成长的路上不该再添坎坷。
曾院长知道白棉没有说实话,却没有刨根问底:
“这里的每一个孩子,院里都会精心照顾,让他们像正常家庭的孩子一样健康成长。”
这话白棉相信:“这家福利院有你,是所有孩子们的福气。”
跟曾院长聊了一会儿,白棉来到院子里看孩子们玩耍。
前年福利院盖了新楼,院内的面积也扩大了两倍,不仅有了一个小型运动场,还在边角处开辟了一个小菜园,扩展孩子们的种植知识。
总之在曾院长的管理下,福利院的条件变得越来越好,几百个孩子的吃穿住用不再短缺,可以说是整个湖广省最好的福利院。
也是条件好,这两年被送过来的孩子越来越多,新盖的楼房已经住满了。
白棉正看得专注,就听到有个孩子冲着自己身后喊:
“昭昭,你带朗朗一起过来玩啊,咱们玩堆沙子,看睡堆得又快又高!”
白棉一回头,就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牵着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往运动场上走:
“比就比,我和朗朗一派,你也找个人跟你一派。”
白棉的目光落在朗朗身上,小小的人儿三头身,脸蛋白嫩有肉,衣服合身整洁,走起路来稳稳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