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已流传开我弑父上位，颜颜会不会觉得我残忍？”
南颜听到冥奕平静的声音，指尖在发尾上一圈圈缠绕。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我不知实情究竟如何，但我相信，如果你真的那样做了，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冥奕意味不明的笑，不等南颜问，主动报上身世。
“你应当有所耳闻，在金龙族之前，一直是九渊玄狐统领妖界。”
南颜嗯了声，做好倾听者。
“拜金龙族所赐，我母亲的族人几乎被屠戮殆尽，如果不是她将我藏匿起来，九渊玄狐难逃灭族之灾。
苍擎当初为了夺权，强行使用禁术，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承受着禁术反噬的痛苦，他想靠夺舍摆脱反噬，就在一众儿子里选择了天赋最好的我。”
南颜心领神会，“所以你就在苍擎意欲夺舍的时候，将他给反杀了？”
“对，也多亏了他的一身修为，我才能坐稳这个位置。”
冥奕轻描淡写讲述过去，用寥寥数语盖过了其中九死一生的凶险。
南颜玩着发尾的手指停下，良久后，百般复杂的轻声叹息。
“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苦吧。”
“比较起来，确实没有跟在你身边的那段日子快活自在。”
冥奕弯弯唇，身体慢慢沉进水里。
南颜听水声绰约，见浴池底下有个黑影朝自己游来，下意识往后挪，脊背贴在石壁上。
哗啦啦的水声后，通体没有一根杂毛的纯黑狐狸钻出水面。
黑狐体型硕大，哪怕蹲坐池底，南颜也要仰高了脸才能与它对视。
就算没有修为的绝对压制，就这样的体型差也足以让人压力倍增。
“或许你根本不会在意，但我不希望自己在你心中是个黑白不分、杀戮成性的人。”
黑狐口吐人言，它屈起前腿俯身，将大脑袋凑到南颜面前，天生妖异诡谲的红眸此刻满是信徒对神明的虔诚与执拗。
“主人，你可以答应以后再也不会将我送给别人吗，哪怕杀了我都好，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好，我答应你。”
南颜不假思索点头，手掌落到黑狐头顶，捏了捏它湿漉漉的耳朵，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衣衫不整的自己被眼前可怜兮兮的公狐狸看尽了便宜。
……
泡完澡后，冥奕先出去了，南颜则在宫侍的伺候下穿好象征妖族皇后地位的服饰。
层层叠叠的衣裳很是华贵繁琐，不过南颜是修道之人，穿在身上倒不觉得沉重。
团子窝在冥奕腿边大气不敢出，它见南颜终于回来，一溜烟小跑过去，哭哭啼啼告状。
【宿主，刚才反派大大往我嘴里塞了颗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黑色药丸，我是不是快死了】
【放心，冥奕没那么傻，至少最近你不会有生命危险】
南颜弯腰抱起团子，走向坐在椅子上的冥奕。
冥奕打量了遍南颜的装扮，浅笑盈盈，“很适合你。”
“是你眼光好。”
南颜唇角微翘，她抚摸团子的皮毛，看着冥奕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