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遇刺,非同小可,令飞羽卫即刻彻查真凶。
南尚山领命,明明与白日里是一模一样的装扮,不苟言笑时周身却散发出极强的肃杀之气。
萧奕将那枚暗器递给南尚山,回头看向南颜,语调稀疏平常。
“明威恭人,回去了。”
“是。”
南颜垂首应声,抬腿从角落里来到距离萧奕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将那团白锦塞进袖口。
侍卫们护送萧奕回武场,南颜在路上一直保持安静,听南尚山向萧奕禀告已经制服那两条大虫,还活捉一个刺客,预备连夜严刑拷打。
宝珠公主得知萧奕遇刺,半点仪态都顾不上了,想入林被阻止后急得来回踱步,时不时踮起脚望向山林深处。
南尚川抱着强打精神不让自己睡过去的赫琅婕,声音平缓温柔,沉稳嗓音格外能安定人心。
“我知公主心系皇上安危,可也要当心自己的身体,皇上吉人天相,定会安然无恙。”
宝珠公主此刻哪里有心情在意南尚川对她难得的主动关切,步子未停,眉心里挤出一道深深的竖纹。
“皇兄在这深山老林下落不明,他若真的出了差池,母后……”
宝珠公主哽咽得说不下去,宫女砚梅赶忙掏出手帕,正要递给她,忽然看见有片光亮正往丛林边缘移动,惊喜出声。
“公主,您看那边,是不是皇上回来了!”
“皇兄回来了?!”
宝珠公主赶忙朝砚梅指的方向看过去,死盯着那处,直到众人回来她见到好生生的萧奕,这才喜极而泣。
“皇兄,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你身上怎么这么大血味,哪里受伤了?太医呢,快叫太医过来!”
萧奕莞尔,抬手摸摸宝珠公主的头,千万别硬撑。”
“我没事,多谢哥哥。”
南颜接过瓷瓶,有心想问南尚川知不知晓此次刺杀内情,顾忌朝廷机密,便没有说出口。
看见萧奕的伤口后,她就开始怀疑。
此遭看似凶险,却实在蹊跷。
对方要是真的想置萧奕于死地,飞镖又怎会干干净净不淬上毒药。
可倘若是萧奕自导自演的,也太大费周章了,那枚刺入皮肉里的飞镖少说也有五六厘米深,就为了算计自己这个小寡妇,不值当吧。
宝珠公主确定萧奕无恙,开始有心思想别的。
她还记得与南尚山的赌约,自觉此次一定会胜过他,换好衣裳后趾高气昂去找人,然而翻遍整个武场都没有看到南尚山的鬼影,气得她踢了好几脚石头柱子。ъiqugetv.net
瞥见南尚川从不远处路过,宝珠公主瞬间恢复从容优雅的气质,浅笑盈盈。
“南大人,可否帮我给令弟传个话。”
南尚川止步,没有上前来,只立在原地,映着浅浅烛光的眸子显得格外沉寂。
“公主想对尚山说什么。”
宝珠公主看着那道长身玉立的清影,见他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思绪一下子就断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
“南大人就说,此次赌约暂且作罢,改日我再与他比试,定要分出个胜负高下,他若是怕了,梳妆作妇人态向本公主垂涕求饶,本公主就考虑给他留个面子。”
南尚川蓦然笑了,带着清冷感的桃花眼微弯,将他身后皎洁的月亮衬得暗淡无光。
虽然南尚川很快就恢复了寻常模样,但那抹笑却清清楚楚被宝珠公主收进眼里。
“微臣会将公主的话如实转告给尚山。”
南尚川没有久留,应承后便拱手告退了。
而此时的宝珠公主已然完全将南尚山忘了个一干二净,满脑子都是南尚川的笑容,再也装不下第二人。
她傻乐呵一阵儿,吩咐砚梅去司衣局再要几件颜色浅淡的衣裳。
回到皇宫,南颜只给太后请了个安,然后便极有眼色告退,把空间留给母子二人。
翌日,萧奕以南颜护驾有功的名头给予她大笔赏赐,还给她晋了二品夫人的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