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至湖中心,突然来了一场雨。
天幕暗沉,雨滴噼里啪啦将荷叶打得左摇右晃,在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为本就轻松的气氛又添了几分闲适。
南颜见赫琅婕困了,便把她接过来抱在怀里,手在她背上温柔拍着。
萧奕看到南颜如此贤惠的一面,扯出抹讽刺的笑,端起杯盏冷酒入腹。
雨停,宝珠公主命小太监将船靠岸。
因赫琅婕还未醒,几人往外走时都有意放轻脚步。
萧奕带着南尚川和南尚山离开了,宝珠公主先将南颜送到凤宁宫,然后才回去自己的宫殿。
南颜为赫琅婕捻好被角,出来后看到傲霜,便知是萧奕要见她,嘱咐合云两句,便跟对方离开了。
傲霜抱着南颜来到先前那条大船上,船舱里只点了三四盏灯,坐在桌前的男人神色模糊不清。
南颜走进去,未行礼,自顾坐进萧奕怀里,抱着他的肩膀,一颦一笑皆风情万种。
“原以为又要好些时日见不到皇上,多谢皇上仁慈,免了妾身的相思之苦。”
萧奕垂眸俯视南颜,面色冷淡。
“每次见了朕,你就只会这般吗,还是说你唯有以身作诱的伎俩,用的多了,便以为能攻无不克?”
南颜听萧奕又在嘴贱,手指在男人胸前打着圈儿,语气戚戚然。
“妾身本以为皇上处理政务劳累,所以才想让妾身为您消遣解乏,皇上若是不喜欢,那妾身便不自讨没趣了。”
说着,南颜便要从萧奕腿上下去,但脚刚踩在地面上,腰便被一只大手锢住。
萧奕冷笑,“在孩子面前就急不可耐对朕动手动脚,南颜,你究竟有多怕死。”
“妾身确实怕极,惶恐一旦和您分开,下次再见就不知是什么时候。”
南颜完全不在意萧奕的冷言冷语,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将脚重新搭回萧奕腿上,指尖沿着他的衣沿缓缓滑动。
她抬眸与男人对视,视线缓慢下移,落到他漂亮的唇上,喉头微动。
“国事要紧,皇上也要顾惜自己的身体,若是强压需索太久,难免积郁成疾。”
“不劳明威夫人操心,天下又不止你一个女人,朕自然有的是法子排遣,不至抑欲伤身。”
萧奕将抑欲伤身这几个字咬得格外重,提醒南颜不要太自以为是。
他是万人之上最尊贵的皇帝,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若不是只愿找个知心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早像父皇一样集齐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了。
南颜只笑不语,仰脸噙住萧奕的下唇,辗转片刻,见他没有抵触,这才撬开他的齿关深入。
南颜使出浑身解数勾引,甚至解开了萧奕的腰带,却仍是没能将他吃进嘴里。
两人越是亲昵,萧奕的脸色就越是冷,直至二者彻底肌肤相贴,他再度伸手推人。
南颜这回没有掉到地上,而是顺势坐在桌子边缘,手指绕着发尾香肩半露,朴素灰衣与鲜红肚兜对比鲜明。
“都这般了,皇上还是被仁义道德所困,不愿碰臣妾?”
在被推开之前,她可是已经清晰发觉了萧奕身体变化的,而他也不是在欲擒故纵,她感知到的是真真切切的抵触。
萧奕面无表情,“明威夫人人尽可夫,所以便认为全天下的人都像你一样寡廉鲜耻吗。”
“旁人我不知,可皇上却不见得如表面这般光明磊落。”
南颜被气笑,索性撕破萧奕身上那层厚厚的遮羞布。
“区区一只镯子,哪里要劳烦皇上大费周章对臣妾喊打喊杀,您如此逼迫,不就是想让臣妾主动投怀送抱,臣妾都已经如您所愿照做,您又何必再纠结君臣伦理,未免太过矫情饰貌。”
萧奕被戳中心思,恼羞成怒的站起来,高大身影笼罩住南颜,强烈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
“矫情饰貌?你这么想当然,就知朕不想碰你是因为顾及纲常,而不是嫌你这副被别人碰过的身子污秽?”
船舱里的气氛瞬间凝滞到极点。
南颜与萧奕燃着怒火的深眸对视,扯出讽刺笑脸。
“原来皇上心里还装着这样的想法,就算臣妾说从未与将军圆房,您会信吗?”
“你当朕是傻子,会相信你的一派胡言?”
萧奕掐住南颜的脖子,每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
南颜看萧奕气极,非但没有安抚,反而故意刺激他。
“既然皇上嫌臣妾污秽,何必勉强自己,不如赐下毒酒,让臣妾与将军早日团聚,也好再续夫妻缘分。”
“你想都、”
未经大脑思索的话刚话说一半,萧奕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着眉眼倔强的南颜,缓缓眯起眸子,鲜少失控的理智重新占回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