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行人所流露出的厌恶和举止也无法让女子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这一路上都麻烦梦姑娘了。”
聂风声音温柔,笑起来如沐春风,与一旁的第二梦形成强烈的反差。
“……无妨。”
当听到这句话后,第二梦的表情露出了一丝异样,只不过现在双眼暂时失明的聂风并没有看见。
说起来聂风现在这一身伤也有她的原因在其中。
她从断情居离开之后,就一直在躲避她父亲第二刀皇的追杀,而在平田镇的时候她父亲追了上来,在交手一番后她趁着风雨在父亲手中逃离,然后就在一只白鸟的指引下找到了即将沉入湖中的聂风。
说起这只白鸟,在十年前就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虽然这只鸟只是时常出现,但也在她痛苦又麻木的人生中有了一丝慰藉。
而这只白鸟在带着她找到聂风后就不知道又去哪了。
一看到聂风,第二梦看他身上的伤势就知道他这是受了第二刀皇的刀劲所创,不过她却不知道刀皇为什么要对聂风动手,后来在聂风的告知中才知道原因。
聂风说他刚到平田镇就雇了一辆船走水路,但想不到在渡江的时候遭遇了一名神秘的绝世刀手的狙击。
当时那名刀手在另一艘船艇上,那艘小艇较聂风所坐的为大,当中更有一个细小船舱,所以除了在划艇的艇家,聂风也无法知道船舱里载着何方神圣。
当时刀皇没有露面,只是感受到了聂风体内的刀气,就把聂风误以为是他的女儿,就冷笑了一声说道。
‘呵呵!好!好得很!昨夜乘着漫天风雨掩护避过我在镇上的所有追击!但你以为稍微收敛自己体内的刀气,便能瞒过我的耳目?’
聂风小时候在聂人王身边偷学过家传武学傲寒六诀之一的惊寒一瞥,所以他的体内有着傲寒六诀的刀气,然而却被刀皇误以为是另一个人。
说完之后就不等聂风解释,刀皇大喝一声畜生,看你还能走到哪里,接下来就来了一招天地无情。
当时刀皇就运掌为刀朝着江水隔空疾劈。
只听“扑”然一声巨响,刀皇隔空一劈竟将江水劈过激荡而起,更凝聚为一柄长逾数丈的水刀,朝聂风所在的小艇狂砍过去。
突然被袭,聂风为了保护其他的无辜者只好硬接这一刀,结果被刀皇的刀劲重创了面门,延及了双眼才导致他暂时看不见。
当聂风说完他的遭遇后,第二梦就明白了聂风这顿毒打是替她挨的。
出于愧疚的心理,再加上那只白鸟的指引,而且聂风和她都是来找十二惊惶的,所以她就和聂风结伴而行前来苏州。
“进城吧。”
第二梦轻声说了一句,聂风点点头随她进城。
“冰糖葫芦,好吃不腻的冰糖葫芦哎。”
热闹的大街上,小贩正卖力的吆喝着。
“冰糖葫芦是什么?”
正走在街上的第二梦忽然问了聂风一句。
聂风一愣。
“你没吃过吗?”
他无法相信一个十八岁的女孩,竟然从未尝过一口冰糖葫芦,甚至不知道冰糖葫芦是什么。
即使是最穷困的人家,也买得起冰糖葫芦这些孩童小吃,她仿佛完全没有童年?
那她童年的岁月到底是如何度过的?
“……”
在没听到答案后第二梦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那双麻木的眼神依旧。
然而此时聂风突然停下脚步,引起了第二梦的注意。
第二梦侧头看着他,虽然没有说话,但眼里流露出不解之意。
“梦姑娘,你等我一下。”
聂风没有解释,在说完这一句后就顺着刚才的路走了回去,他凭着小贩的声音摸索着来到摊贩前,掏出了几枚铜钱。
“我要买两串冰糖葫芦。”
从摊贩手里拿过冰糖葫芦后,聂风回到第二梦的身边,将其中一串递给了她。
“聂兄,你……”
第二梦疑惑不解。
“梦姑娘,多谢你近日对我的照顾之情,这串糖葫芦是我请你的。”
聂风不知道她究竟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以至于变得现在这样。
在遇到第二梦后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第二梦的语气也从没露出不悦、不喜,甚至悲伤哀愁,即使是一声叹息,她的声调还是淡淡的,仿佛已经丧失了任何感情。
他很担心第二梦的状态,这数日来第二梦一直马不停蹄的日夜赶路,甚至聂风有时候想投栈休息,第二梦仍坚持上路,直至马儿也无法熬下去了,她才会停下来,但只是在客栈稍歇一夜,第二天便又继续赶路。
仿佛她必须尽快赶到苏州才肯罢休,又仿佛她已时日无多,必须争取一分一刻的宝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