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来也匆匆,走也匆匆。
好歹你多说两句啊,我这满脑子都是问号的好不好?
打了个哈欠,将穿了一半的衣服胡乱套好,然后坐到了电脑前。
准备整理一下信息。
这是凌异的习惯。
一旦遇到这种比较复杂的,暂时没有什么头绪的事情,凌异就会让自己静下心来。
或是用手机,或是用电脑,将所有的事情,包括想到的一切细节,一条条的记录下来。
在记录的过程中,往往就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
至少,在整理之后,自己就能够接下来事情的处理顺序。
回忆了一下和太爷的两次通话,凌异首先确定了一件事情,地府在打架,而且看样子打的还很凶。
其中太爷提到过的几个名词,被凌异一一录入到了电脑的记事本文档中。
第一个,就是念灵。
念灵,是指阳间的活人所产生的执念,投影到地府后生成的一种特殊生灵。
凌异不知道这个执念到底要达到什么程度,才能诞生出念灵来。
想来,这个执念应该很执念才行。
根据太爷所说,念灵,和诞生念灵的本体是既独立又关联的。
独立,是指行动独立,彼此互不能控。
关联,是指彼此之间的气运,念灵多为恶,初始无灵智。
念灵强大,则本体相关气运就会增加。
比如因执念金钱而生的金钱念灵,当金钱念灵变强时,本体的财运就会增加,反之就会降低。
换个角度,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现实世界中执念越强的人,生成的初始念灵就越强大。
而强大的念灵彼此吞噬,就更容易成长变强,反过来就会反哺本体。
所以,执念越强的人,就越是容易搞成事情,是这个意思吧?
第二个概念,就是功德。
功德的概念凌异懂,凌异不懂的是这个中间的转化比例。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如果我在路上捡到一百块钱交给失主会得多少功德点,交给稽查叔叔又会得多少功德点?
或者说,我谁也不交,自己偷偷的用了,会不会扣功德?
做好事还求回报?为什么不求?
如果做好事都不求回报,那渐渐的大家就都不会再做好事。
若是不求回报,会让那些被帮之人感觉理所当然,会让做了好事的人心寒。
毕竟,总有那么一些人,是没有什么道德底线的。
凌异还记得,前段时间一个纹身青年救落水孩童的事情。
救人的事儿,网上那些键盘侠,那些公知,那些媒体人们是只字不提,哎,特么就盯着人家身上纹身说事儿。
人家身上有纹身怎么了?当时岸边那么多身上没有纹身,穿的道貌岸然的人,有哪个下去救了?
就问一句,如果你是那个青年,如此被人网暴之后,下次在遇到需要帮助的人,你还会出手,还敢出手吗?
人心都是暖出来的,不是凉出来的。
但如果功德能够量化,能够明明白白的摆在所有人面前,你做好事就有功德,有功德就能聚集气运,就能事事顺利,心想事成。
你看做好事的人多不多?
曾经有一位律师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不求功德心,但求功德身。
意思是,你做好事可以有目的,比如某些明那个星捐款,有几个是真心为了慈善事业的?
目的还不是为了一次增加流量,为了曝光度,知名度的?
但对于得了帮助的人来说,管你什么目的,他们实实在在得到帮助就已经足够了啊。
所以,对于太爷口中的功德,凌异需要知道两件事,一个是功德如何量化、转换,一个是功德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不是说对自己有什么用,而是对普通人有什么用。
第三个概念,就是因果。
和功德一样,因果这种东西凌异也能明白个大概。
太爷说,捡的钱不要自己随便用,其中都有因果。
看,这个说法就有问题,或者说凌异没有理解。
为什么捡的钱不能用?有什么因果?轻则霉运连连,重则身死道消?
太爷说的太严重了,整的凌异感觉自己浑身不自在。
他从小到大虽然一直霉运,但也是捡过钱的,最多的一次,捡过五十呢。
搞不懂,这个下次得找太爷好好问问。
凌异直接将“因果”这两个字加粗,加下划线,被标注成了重点。
就在凌异在电脑旁边忙活的时候,一辆红铯的跑车,刚刚通过红城市的收费站,向着凌异白事店的方向开来。
开车的是一个刷子头,长着微胖娃娃脸,大灯明显有些出格的蓝裙女孩。
副驾驶位置上,则是一个长发披肩,身材高挑的清冷白裙女孩。
两人都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很是青春靓丽。
“啊,终于要到地方了,都快累死我了,青云姐,我要补偿。”刷子头女孩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喊道。
“两盒达达斯!”被叫做青云的女孩淡然的回了一句。
“才两盒?青云姐,你也太小气了吧?”
“就两盒,你的月卡快到期了,这段时间少吃冷饮。”
“啊,是这样吗?哎嘿嘿,那是不是说,你的月卡也快到期了?”
长发女孩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她叫付青云,是大风市的房地产大亨付万海的女儿。
之所以红城市,是因为从前天晚上开始做过的两个奇怪的梦。
第一个梦,梦见的是已经去世十五年的太奶,梦中,太奶告诉她,地府现在正在被入侵,她们地府的亡灵正在和入侵的怪物打架。
需要自己这个曾孙女给她烧点武器什么的,好和那些入侵怪物干架。
作为九教人,付青云原本是不相信这个的。
可这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她到现在还记得梦中的一切。
尤其是太奶的样貌,在梦中清晰无比。
要知道,太奶去世的时候,她才四岁多一点,这么多年过去了,加上家里没有多少太奶的照片。
她对于太奶的印象,早已经模糊。
可梦中的太奶,却是那么清晰,清晰到根本不像梦一样。
她现在还能记得太奶梦中的样子,记得太奶在梦中说过的每一句话。
尤其是太奶的生辰八字,她甚至是想忘都忘不掉。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一点。
虽然心中诸多有疑惑,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付青云还是找了所谓的专业人士,给太奶烧去了十几把纸扎手枪。
流程差不多和凌异这边差不多,在纸扎手枪上写下了太奶的生辰八字。
但昨天晚上她又梦到了太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