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良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卫平安一阵头晕。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严良真的明确提出这样的要求,那他就必须得答应,而且由此带来的连锁反应是,简正初那边肯定也会跟着一起提出同样的要求……
再加上宰相大人那边,等于他后续如果想要顺利的将几个女孩子都迎娶进家门的话,起码得准备三首和结婚有关的诗作?!
这是不是有点……太难了?
哪怕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可印象中和成亲有关的著名诗篇,实在是太少了啊……
他一时间还真是一首都想不起来。
看来到时候得用一些描写情情爱爱的诗作来糊弄了……
这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行了,去忙吧,我和平安还有点事情要聊。今晚的诗词品鉴会,好好准备。盲盒不仅仅对于京都府很重要,对于平安的六扇门同样很重要。
户部收紧银钱的拨付,我们这些当上官的,自然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不然下面的人明着不会多说什么,可暗地里做事不用心,倒霉的还是上官。”
看到卫平安陷入了沉默之中,严良伸手揉了揉严思敏的头发,笑呵呵的说道。
因为他忽然间觉得,如果能在嫁了女儿的同时,换取到一首可以让自己流芳百世的千古诗篇,那不管怎么算,自己都大赚特赚啊!
和流芳百世比起来,女儿嫁给别人做妾,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我知道盲盒对于平安哥哥的六扇门也很重要,否则我干嘛要这么用心?如果只是爹你的京都府,我才懒得理呢。”
严思敏说话的同时,朝着严良比了个鬼脸,旋即嬉笑着转身跑开。
“哎,真是女大不中留。这还没嫁给你呢,就满脑子都是你,有什么好事也都先想着你,完全忘了我这个亲爹。等到真正过了门,还能有好?”
严良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往书房走去。
卫平安知道这种情况下说多错多,还是保持沉默最为安全,所以一言不发的紧跟在严良身后。
两人很快进了书房,严良示意卫平安落座,自己则是沏好茶水,分别给自己和卫平安倒了一杯。
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端着茶杯说道:“周逸文不会善罢甘休的。虽然让他从礼部尚书的位置上退下来,这等同于是宰相大人的意见。事实上,没有宰相大人同意,周逸文就算做了再多的违规之事,他的礼部尚书位置,也仍然不会有任何动摇的。ъiqugetv.net
这个道理,周逸文很清楚。可问题是,周逸文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报复宰相大人。所以他只能将一腔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你的身上,谁让你是那个带头弹劾的人呢?尽管跟在你身后一起进行弹劾的人不少,可周逸文最恨的,始终只有你一个。
周逸文非常清楚,他这一次是在劫难逃的。宰相大人点了头,那神仙也救不了他,他的礼部尚书当不了几天了。这种情况下,他其实也就没了任何顾忌。利用最后这还能够行使尚书职权的日子,尽可能的给你找麻烦,是周逸文目前最想做的事情。
所以司徒冠玉的死,关键不在于他是怎么死的,究竟是他杀还是意外,关键在于他这个时候死了。周逸文肯定要抓住司徒冠玉死亡的机会,使劲的往你身上泼脏水。司徒冠玉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周逸文不关心。周逸文关心的是,怎么把你牵扯其中。”
卫平安想了想,发现严良说的很有道理。
那这岂不是意味着,他杀司徒冠玉的做法,有点草率了?
不过再仔细的琢磨琢磨,卫平安发现,即便没有司徒冠玉的死,周逸文也肯定会在其他方面找他的麻烦。
所以司徒冠玉活着与否,都不会影响现在的局面。
区别只在于周逸文借机找他麻烦的事情,会出现变化而已。
没有喝茶,卫平安皱眉道:“这是可以预见的,但司徒冠玉的死,基本上能够确定是一场意外了。司徒家发生了那样的惨事,在梁州的族宅直接被妖魔灭门,司徒冠玉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借酒消愁喝了太多,结果醉酒的情况下意外溺毙,这其实也算正常。
周逸文如何用这件案子来攀咬我?仅仅因为司徒冠玉留下的所谓遗书?那玩意根本就不可能作为证据吧?若是用遗书就想攀咬一名正三品的官员,这岂不是太荒谬了?除非周逸文是白痴,否则他不应该如此的天真才是。”
严良叹气道:“他当然不是天真,他也没想过直接咬死你,他只是在尽力的报复你,明白吗?只有宰相大人的意志,才能让他从礼部尚书的位置上下来。同样,你和初晴的关系,京城一定的层面之上,人尽皆知。
这种情况下,周逸文如何不知道,有着宰相大人的庇护,他不管想出了什么样的办法,找到了什么样的机会,实质上都不可能动你分毫?可要是让他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灰溜溜一言不发的滚蛋,他又实在是不甘心。
所以他做这些事情,不是真的为了拉着你同归于尽,仅仅是一种无力的垂死挣扎罢了。相比于什么都不做,做了以后或许没起到太大的效果,这应该更能让他接受。当然,能给你造成一定的麻烦就更好了。
综上所述,我有理由怀疑,哪怕我确定要以意外死亡的解释,来结束司徒冠玉溺毙的案子,周逸文也仍然会想办法将这个案子捅到别的衙门去,让别的衙门来强行接手,借此继续恶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