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宴、季君琰、顾未然闻言齐齐一怔。
心道陆师兄这位兄长竟然还是个做好事不求回报的大善人?
可他们“卖身葬父”的主要目的是前者,而非后者啊。
虞清宴嗫嚅道:“贵人这是何意?”
陆瑾摆手,果真命人呈上百两黄金,亲自递到虞清宴手里,然后把她扶了起来,拉到自己身边。
虞清宴满心疑惑,不知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所以也没有反抗。
陆瑾目光再次落在了季君琰和顾未然身上。
停顿片刻,他缓缓道:“既然你这两位兄长不可为生计奔忙,那就让他们挨顿揍吧,这百两黄金,算我提前支付的医药费。”
虞清宴吓了一跳。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临江陆氏的护卫们手提短棍,不由分说的,上去就把季君琰和顾未然打了包围。
季君琰狠狠皱了眉。
围上来的这群护卫大部分只有筑基修为,极个别的是金丹,对付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一个都够了,却不是他一合之敌。
但如此一来,前功尽弃。
他们千里迢迢跑到临江陆氏的地盘,不是来闹事的,更不是来给陆执添堵的。
可干站着挨揍吗?没有还手之力也就罢了,有还手之力还要忍气吞声,要多憋屈就能有多憋屈!
顾未然同样大惊失色。
他赶忙扑到季君琰身边,看似是要帮季君琰挡着,可实际上却是按着以免对方暴起。
一旦动手就意味着身份暴露,万一陆执已经在城中了呢?
顾未然装作畏畏缩缩的样子看向陆瑾:“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陆瑾没有说话,回应他的是打在肚子上的一记闷棍。
以顾未然目前的修为而论,这一棍不是很难以忍受。
但他“哎呦”一声,做出痛苦万分的样子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另一只手仍旧拽着季君琰,用近乎呓语的声音道::“季师兄,别动手,千万别动手!”
季君琰脸沉得快下雨了,到底还是没动手,眸中却涌动着宛若实质的血戾兵戈。
如果此时有人对上他的眼睛,一定会惊骇欲绝。
棍子如狂风骤雨般落下来。
虞清宴急眼了,如果不是同样记着不能暴露身份,她一定会拽着陆瑾的领子,大骂“你有病吧”!
怪不得陆执离开这么多年不回来,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亲哥哥神经病。
她疯了一样往那边扑:“你们要打打我吧!不许!不许打我哥哥!”
眼看她情真意切,丝毫不似作伪,陆瑾不由得有些诧异:“作为兄长,他们全无对你全无关爱之心,什么都使唤你做不说,如今还要卖了你,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吗?”
虞清宴:“……?”
虞清宴忽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难道对方这么做,竟然是在为她打抱不平?
如果放在现实中,她当然不会忍受这种事!
可现下是在演戏啊,季君琰和顾未然也根本不是这种人!
喵的简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虞清宴忍了又忍,凄凄惨惨戚戚的道:“贵人、贵人快叫他们住手吧,哥哥们以前对我很好的,如今只是为生计所迫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我不怪他们。”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骨肉,你打在他们身上,同样痛在小女子心里。”
虞清宴不过随口一说,目的是叫陆瑾快点儿命人住手,谁曾想却触动了陆瑾的情肠。
陆瑾道:“如果你哥哥们做了特别对不起你的事儿,你也愿意原谅他们吗?”
虞清宴心道那也要看什么事儿,她又不是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