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拿龙蜕做什么?”凌熙惊疑不定地看着玄焱此刻苍白如雪的脸色,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是测验姐夫是不是已经……死了?
凌熙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就是不敢让玉荀给她龙蜕,于是胡诌道:
“姐,阿荀的龙蜕早就被那个假天帝景麒用来炼器了……”
玉荀心领神会,马上附和道:“没错,我回归天界后发现龙蜕已经不在了。”
玄焱对凌熙这个妹妹那是了如指掌,她越是说谎,语气便越是坚定,生怕她不相信,连声调都会拔高一度。
她看破不说破,垂下眼眸,透青温润的涤魂在她手心里静静地躺着,笛身泛着淡淡的月辉,她神色恍惚,手指收紧,有那么一刹,她突然很想将它碾碎了……
但心口钝痛,终究舍不得,还是放松了力道,将它稳稳地握在掌心。
“你们走吧,不送了……”
玄焱转身回了灵犀殿,设下结界将凌熙与玉荀拒之门外。
这样也好,也许……就这么糊涂着才能麻痹自己,只要还没有用龙蜕去测验,那么她就可以当做她家阿弦还活着……
即使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可控制不住的泪水仿佛在无声地嘶吼,告诉她只是在自欺欺人。
最终,他还是弃她而去了!
泪很快沁湿了涤魂,一道柔光散发而出,形成一排排文字:
阿焱,你要相信,我并不是舍弃你了,终有一日,我会再回到你身边……
类似的话,徵弦临走前也对她说过,玄焱擦了擦泪水,恨得牙痒痒,憋屈地斥道:wap.biqμgètν.net
“你这骗子王八蛋!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等你!”
她悲恸的情绪直逼临界点,打开暗室门,直接掀翻了玄冰棺的棺盖,将徵弦前世的尸身拎出来扔在了蟠龙榻上!
由于她每隔一段时日,都会注入魔力进去,这副尸身还一直保持着他陨没时的模样,并不僵硬。
玄焱盯着躺在榻上任她摆布,无声无息的男人,唇角勾勒出一丝诡异的笑,食指抚过他冰冷的眉眼,嗓音像浸透了寒冬冷冽的冰霜,她凑到他耳边轻轻开口,沙哑到极致。
“你已经消耗完了我所有的耐心,再不回来,可真就要烂掉了……”
男人安静地“睡着”,沉默以对。
玄焱如同平常一般,将被子分给男人一半。
凌熙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陪了玄焱七日,都没能再踏足灵犀殿。
灵犀殿成了绝对禁地,就连淮胤和凌夙都进不去。
“呵……不愧是天道之子啊,都七天了,离了玄冰棺,竟还是分毫未变。”
玄焱将徵弦摆弄了一番,让他倚坐在床栏上,他绵软无力的脑袋顺势就在靠了她的肩膀上。
“阿弦,今夜就陪我看书吧……”
她的精神状态接近癫狂,总觉得身旁的男人并不是一无所觉,甚至感觉到他似乎没有一开始那么冰凉了,于是她将他的手臂环在了自己腰上,佯嗔道:
“你啊,还是这般矜持,都老夫老妻了,还不会主动投怀送抱……”
冰冷的男人依旧是双目紧闭,没有一丝回应。
直到半个月悄然而过,失去玄冰棺庇护的尸身还是一成未变,甚至连体温都升高了一些,终于引起了玄焱的怀疑。
“阿弦!你回来了吗?!”
她激动地去探他的脉搏,下一刻又暗淡了目光,他仍旧是没有脉搏跳动的。
而当她再次踏入绝望的深渊时,出现了惊人的转机。
这日,她将死气沉沉的他压入身下,扯着他的衣襟,冲他声声控诉:
“你不是说不会让我等太久吗?整整一个月了!阿弦!你这个骗子!”
了无生息的尸身似乎颤了颤,玄焱心下一惊,死死地盯着他。
慢慢地,慢慢地,那覆着寒气的眸居然睁开了,清亮的双眼茫然无措地看着玄焱。
玄焱倒吸一口凉气,着实被吓了一跳,谁能想到这咽气了二十几年的尸体会忽然醒来啊!但玄焱此刻却是惊喜交加,喜极而泣,抱住男人轻唤:
“阿……阿弦?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