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方案,江松树已经配合着说出来了。
几个族老沉下脸来,四族老隐忍着怒意道:“你们兄妹两这是在威胁我们?”
三族老拉住了四族老,哼笑一声,“少来这一套!你们又是买地盖房子,又是租山头搞养猪场,想必投入了不少银子吧,你们能舍得丢下这一切跑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江蓠淡淡地掀起眼皮子瞅了他一眼,“有钱的话有何不可?与其被你们俞家村继续拿捏,早点搬离我们的损失还在可控范围呢。”
三族老和四族老皱巴巴的脸皮抖了抖,他们完全没考虑过江家会这么轻易舍弃掉面前这些财产。
到了这时,反倒好像他们被江家拿捏住了。
眼看双方就此僵持住了,外面突然又吵闹了起来。
江老爷子朝着江松树抬了抬下巴,示意道:“阿松,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江松树疾步走了出去,却只见外头人头攒动。
人一多,突然显得江家门口很窄,有人使劲挤到门前,朝着江松树挥手:“阿松,我们村里几位叔公都在吗?我们有话要说!”
是养猪场给江家干活的人,江松树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回了屋里,如实转告。
正好江家也表明完态度了。
几位族老脸色不好看地出来了。
“三叔公!四叔公!你们不能赶江家人走啊!我们好不容易能吃上口饭,你们这是要把我们一家老小赶上绝路啊!”
“把江家人赶走了,族里是每个月要给我们孤儿寡母救济粮吗?”
“三叔公,要是江家人走了,以后你们养我们吗?”
上午村里人找到山上去,江老爷子就给在养猪场干活的人哭诉,表示歉意,自家可能要搬走了。
一听江家要搬走了,养猪场的人一开始还打算观望着。
结果有人问江家要是搬走的话,他们还能跟着去干活吗?
江老爷子便告诉他们会就近招工,一时间,所有人内心都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直到这时,看到族里的人找到江家,养猪场的工人意识到不妥,连忙回家把自己四五岁的小孩,五六十岁干不动了的老母都接了过来,跟着围在了江家门口,逼迫族老们表态。
要是把江家赶走了,他们以后怎么办?
族里是能帮他们养家,还是族老们能让他们上自己家吃饭。
几个族老被门口的呼喊,卖惨,呐喊吓到了,反应过来又惊又怒。
“你们干什么?一个个的,是想要造反吗?”
族老指着门口叫喊着的人愤怒道。
冲在前头的是被指着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小伙,瘦巴巴,黑黝黝的,不生气,反而欢喜道:“太好了,太好了,族老这意思就是要养我们一家七口人了!”
小伙的爹五年前因为上山打猎,摔下山崖,人没了,小小年纪帮着娘亲撑起一个家,下头还有四个弟弟妹妹,上头有一个体弱的娘亲,还有一个眼盲的奶奶。
这些年虽然族里也接济过一些粮食,但是村子里可怜的人家又不止他一家,分到手里的粮食少之又少,五年来他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现在因为有江家在,他们一家七口人,就有三个人在养猪场干活,娘亲带着两个妹妹能去采摘草药,眼盲的奶奶在家里帮着翻晒。
一家子都有活干,可算能吃上饱饭了,结果族里人却在这时候跳出来要断他们生路。
阿金回到家里一说,娘亲和奶奶都气得发抖。
非要跟着过来看看。
像阿金这样子的人家还不少,基本都是家里散失了劳动主力,负担重的。
几个族老没想到村里有人会反对得这么激烈,一时间都不敢出去了,更别谈说下不下得来台了。
江家这个时候不去火上浇油都算是他们善良,更别说让江老爷子他们劝说了。
好在闹了一会儿,在几个族老满头大汗,汗流浃背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俞重晖终于姗姗来迟。
“好了!安静!听我说两句。”
俞重晖从后面挤上来,也是挤得满头大汗。
好在大家都知道村长跟江家走得近,说不定村长能把江家劝留下来,所以大家还是挺听话,渐渐安静了下来。
“大家的态度,相信族老们都看到了,我这边也会尽力挽留江家的,江家在这边也住了好几个月,如果有得选择的话,他们肯定也不想搬走,这件事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俞重晖周旋着,又转头看向几位挨挨挤挤站在角落,像鹌鹑一样的族老们,问道:“几位叔公,相信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对吧?我们确实需要江家留下来。”
三族老抖着唇,半晌吭吭哧哧道:“我们本意也是想着为了村子里好。”